高先海四十多岁,约摸一米七左右,中等个子,身材精瘦,脸色略带古铜,蓄着标准的寸头,打了摩丝后,头发一根一根全部竖立起来,整个人显得精神健美,颇有型男的味道,平素时随手提着一个大大的公文包,看上去倒像一个经常走南闯北的业务员。
接到工委办公室的电话紧急通知后,乡党委书记周天鸣和乡长卢广川两人急忙赶车赶到了工委开会。哪知了一看,却见工委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一个鬼影都没有,只有通讯员冯长征坐在办公室里,专心地写着文件。
冯长征身材高大,胖乎乎的,二十来岁,是前年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大学毕业以后,先是在登峰镇党政办工作,去年才被借调到工委办公室当通讯员。刚刚这个电话,就是通讯员冯长征打的。
“高书记在办公室等你们……”冯长征见周书记和卢乡长来了,急忙站起身来,用手里的笔指了指对面高先海的办公室。
“不是通知开会吗?今天开啥会?怎么只来了我们两个人?”周天鸣很是诧异。
“不知道开什么会,是高书记叫我通知的,只通知了你们九塔乡的书记乡长,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高书记要亲自交待。”冯长征将事情处理得滴水不漏,也不带任何自己的观点,就将两人领到了高书记的办公室。
九十年代,工委是县委的派出机构,办事处是政府的派出机构。一般来说,为了避免相互扯皮,便于工作开展,县委县政府便将工委、办事处合二为一,工委书记同时兼任办事处主任。这高先海既是工委书记,又是办事处主任,由于书记的职位比主任大,所以一般就被人称作高书记。
工委的书记历来都是县委县政府从县城或从其他地方委派过来,实行书记、主任一肩挑。特别是登峰工委书记,从来都是从县城某个实权部门派过来任职,所以,这些工委书记在登峰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半边户。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索性就将这些工委书记的办公室安排到一套三居室的住房里面,最外面的客厅用来办公,不仅面积大,而且看上去气派。后面卧室、厕所、厨房一应俱全,倒也方便。
“今天找你们来,没有其他什么事,就是专门谈谈湾潭水库承包的事情。”两人刚走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通讯员冯长征也还没有来得及关门离去,高先海坐在办公桌前,用笔头敲打着桌面,就对两人说道。通讯员冯长征一听这话,当即一怔,立即转身出去顺手将高先海的办公室门带上。
见通讯员冯长征要将房门关上,哪知高先海却吼道:“关什么关?又不是谈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冯长征心里一阵嘀咕,你是堂堂的工委书记,你这个明显得是以权谋私,怎么也得注意一下影响吧,还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听到工委书记如此说话,便当即一言不发,将办公室门稍稍打开,呈半掩之势。
这个工委办公室的通讯员,每年都在变化,一直以来都没有正式固定的人员,全部都采取借调的方式,从各个乡镇、机关、学校到处借调,这些借调的人员到了工委办公室工作一至二年,便会被安排到乡镇任副乡镇长,人员流动相当的快。所以,工委办公室在私下里又被称为年轻人的组织部。这个组织部的部长,自然是高先海。所以,在工委里面有这么好的出头机会,这些人工作起来,也是分外有劲头。一个乡镇的副乡镇长,那可是领导职数,下头多少双眼睛望着啊!
高先海的话刚落口,就见高先海这套办公用房的主卧室被打开,一脸慵懒的赵丽梅穿着宽松的睡衣从里面走了出来,趿着拖鞋,迈着盈盈碎步,扭着水蛇腰,对周天鸣和卢广川扬了扬手,漫不经心的道:“周书记早,卢乡长早!”
“早!”“早!”周天鸣和卢广川两人均是一怔,没想到这个赵丽梅居然也在,而且就这样穿着睡衣就出来了,一个堂堂的工委书记,简直把面前的书记乡长当成空气了,也不知道检点一下,这样就让自己的姘头出来了,心里骂道,“都十点了,还早?早,早个球!”
这还不算,这赵丽梅打过招呼以后,就走到高先海的面前,在高先海上的大腿上坐下,双手还抱着高先海的脖子,漫不经心地看着周书记和卢乡长,那眼神就犹如大街上看猴戏的,美眸之中带着淡淡的戏谑。
“这个事情,你们两位表个态。”高先海依旧用笔头敲打着办公桌,一脸的严肃,看上去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脖子上面却又偏偏吊着个穿着睡衣的赵丽梅,怎么看上去都有些不伦不类。
周天鸣一怔,心里隐隐有些不满,好你这个高书记,竟然叫书记乡长坐车坐了十几里路到你的办公室里,不为半点公事,就为你情妇承包水库的事情,这种做法,也未免太着相了吧。你是领导,叫我们来了也就来了,我们也就认了,你这算什么,演活春宫吗?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神色,而是微微有些为难道:“高书记,湾潭水库现在还没有建成,更何况是用来解决场镇老百姓的吃水问题,这样承包出去用来养鱼,恐怕不大好吧!”
卢广川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脸上一副漠然的表情,似乎眼前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周书记这就不懂了!”周天鸣的话刚落,吊在高先海脖子上的赵丽梅就嗲声嗲气的说道,“我找人问过了,这个养鱼啊,将鱼苗放到水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