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网上的资料都说…”她幽幽地看向台上降下的红色幕布,眼神犹疑着缓缓开口,“在这里死去的幽魂,一直都没有散去。”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目光注视着头顶的灯光一盏一盏地熄灭。

她在黑暗中再次抬起头,看向空中。被粉刷过的剧院墙壁上,隐约透露出来的黑色痕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狰狞。

不知为何,何酒酒忽然想起圣经里被毒蛇缠绕的撒旦,狞笑着缓缓从地狱里爬出。

大提琴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剧院里回荡,像是一段年久失修的故事,被人强硬地撕开,夹杂着汹涌的回忆席卷而来。

灯光骤然亮起,管弦乐激烈地奏鸣着,舞台上的巨幕被缓缓拉开,身穿演出服的人们惶恐地聚集在幕布下,等待着暴风雨过后征战英雄奥赛罗的登场。

“演出…开始了。”何绍航开口说。

——

台上的演出已经到了第三幕,何酒酒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小舞娘们在女高音的颂唱下起舞,思绪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那个陌生的男人…

她猛地打了个冷战,瞟了一眼在一边不知道想什么的老哥,然后鬼鬼祟祟地张望起了四周。

刚刚在楼梯上…应该只是错觉吧?她确认了周围后,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再度皱起了眉。

可能是因为事先知道当年李琴来过这里的缘故,她现在坐在这里,总觉得时不时地背后发毛。

再加上这里还是一个著名的闹鬼景点,她现在看着台上的演员们,怎么想怎么觉得慎得慌。

扮演女主角戴斯德蒙娜的女演员正在因为奥赛罗粗暴的行为哭泣着。

她高举着双手,细如花梗的腰肢随着口中高昂的歌声不断颤抖着,身体佝偻着弯曲在了地上。

凄切婉转的女声从她俯下的身子里不断传出,在大提琴低沉的配乐中,显得无比哀切。

不得不承认,她演得是真好,何酒酒衷心感叹了一句。

其实这个剧情就是一个简单的妻子和丈夫被恶人离间,然后受到挑拨的丈夫杀了妻子,最后得知真相后自杀的故事。

但因为剧本的强大,再加上这群演员的张力,所以显得格外精彩,现在连号称对剧院没有兴趣的何绍航都被吸引到了。

之前没有听说过呢…唐砚儿。何酒酒看着宣传单上女主角的名字,难得郁闷了一下。

舞台上已经进行到了第四幕,女主正站在圣母像下与挑拨者伊阿古的妻子悲痛地述说着自己的经历。

“是杨柳之歌啊…”她听着女演员天籁般戴着哭腔不断喘息着的婉转咏叹调,感觉自己今天真是赚到了。

不过为什么之前没有听说过她呢?何酒酒这么想着,余光里忽然闪过一个身影,差点僵在了椅子上。

“不会吧…”她喃喃道,然后下一秒毫不犹豫地从座位上跑了出去。

“喂,你去哪儿?!”何绍航在背后大声说。

“马上回来!”何酒酒冲下座位席,转过身站定,冲着他做了个口型。

——

顾向城…一定是顾向城!

这次她绝对不会看错了。她看着那个高挺的身影进入消防通道走向后台,连忙几步从台阶上跳下去,也钻进了通道里。

黑漆漆的通道里,只有一盏绿色的led指示灯在闪烁着,老建筑里特有的潮湿气息里散发着诡异的气味,她被这宛如恐怖片的气氛吓得一抖,连忙打开手电筒,快步走了起来。

她一鼓作气推开通道的门,昏黄的灯光下,只有几个工作人员稀稀拉拉的身影,刚刚看到的男人又不见了。

“搞什么。”何酒酒嘟囔了一句,她慢悠悠地确认了一圈后,在工作人员奇怪的目光下尴尬地笑了笑,重新打开了手电。

“不好意思哈,我走错地方了。”

她刚想钻进通道,忽然被突如其来的管弦乐吓了一跳,连忙朝舞台上望去。

剧目已经快要演到了结局,此时的奥赛罗正愤怒地拿起绳子,套在了饰演戴斯德蒙娜的女主角脖子上,猛地向后勒去。

“啊!”

就知道算不是真的,她也着实被这两人精湛的演技吓了一跳,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绳索越勒越紧,那个叫唐砚儿的女演员在激烈的交响乐之中疯狂挣扎着,大口喘着气。

有什么…不太对。何酒酒怔怔地看着台上的表演,脑海里忽然电光火石般闪过了在档案里看到的洪木秋的现场照片。

“等一下,她在…挣扎?”她轻声开口。

高亢的女高音从幕布外响起,那个女演员终于停止了剧烈的抖动,抽搐着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观众席里爆发出了一阵阵地掌声,何酒酒忽然回过神来,她死死地看着一排排舞者在歌声中上台,那个扮演奥赛罗的男演员低声和唱着,一步一步走向角落的阴影之中。

一束灯光落在了那个叫唐砚儿的女演员身上,她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像是真的死去了似的。

不对,有什么不对!她的心底无由来地砰砰乱跳着,感觉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似的,大口喘着气望向台上。

跳舞的演员们纷纷散去,饰演伊阿古妻子的演员再次登场,准备接下来的演出。

…是剧情,这里还有戴斯德蒙娜的戏份!她强压住恐惧想要冲上舞台,忽然听见台上传来一声惨叫。

“戴,戴斯德蒙娜…怎么回事,唐砚儿…!”

那个女演员惊恐地瘫坐在地上,拼命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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