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小杨我问你个事呗?”

下午的时候,何酒酒原本正在台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犯困,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一个激灵从桌子旁边溜了过来,碰了碰杨天仲的肩。

她自从昨天晚上和顾向城他们分开后,就一直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地开始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似乎…遗漏了什么。

“怎,怎么了?”

杨天仲被这么一碰,顿时脸涨的得通红,他连忙扭头咳嗽了几声遮掩过去,支支吾吾地问道。

“啊,就是想问问你,你们大家都是怎么看这起案件的?”

何酒酒靠在椅背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发呆,“洪木秋去世了,他们班那个叫温伊的女孩也去世了…同一个地方,间隔这么短,就接连故去了两个人,外面总要有什么风言风语的吧?”

“原来你是说这个。”杨天仲忽的松了一口气,略显失望地挠了挠耳朵,“我自己倒是没什么想法,不过听处理外部舆论的徐墨久抱怨说,整个雾见中学的学生和家长都快炸了。”

“前几天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她连忙追问道。

“学姐你随便想想就知道啊…”

他有气无力地摊了摊手,“雾见中学是什么?那可是具有百年建校历史的雾大直属学校,市里所有优秀生的集中地。哪个家长不想挤破头把自家孩子送进来的?

再说了,一个女教师还好,但是如今又上吊了一个女学生…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借着那个当年臭名昭著的‘诅咒的十三班’这种事情火了,你说说家长能不急吗?”

“但那只是学生们之间的传言啊。”何酒酒无奈,“谁上学的时候没声称过学校闹鬼呢…我们当时在雾大,还吐槽过双畔湖底的莲花下面,淹死过半夜不小心失足跌入的一对民国男女呢!

什么半夜一点之后,闭着眼走上湖中间的那座桥,等数到第十三个台阶的时候,就可以诅咒让他们把自己不喜欢的人带走之类的…谁不知道那座老桥一共就十二个台阶,还天天维修不让上去。

我想那些学生们也是这样吧?把巧合寄托于鬼神,可比确认杀人犯轻松多了。”

“不不学姐,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杨天仲连忙解释道,“这次的流言,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据那些学生们说,‘十三班’的这个诅咒,不是因为当年的事件才流传开来的。

正相反,正是这个诅咒,才造成了当年的校园案件。”

“什么意思?”何酒酒懵了。

“他们说,每一届的十三班…都必须‘消失’一个人。”他穆然开口。

“不然的话,全班就都会受到诅咒。”

——

顾向城独自走进雾见中学,天边的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缓缓聚拢了起来,俯冲着向地面压去。

他穿好衣服挑起警示带,低身钻了进去,从背后关上了门。

那副被泼满了红墨水的画作在阴郁的画室中,显得格外诡异,他扫了一眼便不再去看,缓缓走进画室中央。

女孩的血迹早已干涸,墙壁上已经被清理过的血迹,也在萤光剂的作用下幽幽发着亮,像是散落在天际的漫漫萤火,诡异而明亮地在黑夜里发着光。

那幅画着小羊的画因为颜料的作用,几乎已经看不太清原本的面貌,他仔仔细细地看着模糊不堪的线条辨认了一会儿,忽然皱起了眉。

顾向城罕见地叹了口气,戴上眼镜,看向四周。

无数的细节在自己眼前漫延。随意找到的绳索,经历了几次悬挂而变得破旧不堪的房梁,曾经被细细过擦拭的墙壁和地面,还有不经意散落在棒球棒上的几星血迹。

以及在他第一次进来之前就已经检查过的,那个完好无损的门锁。

这次,他终于真切地看到了那个女孩。

顾向城走向黑板旁的那个储物柜,黑暗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像是急剧摇曳的灯火。

钢铁打造的储物柜冰冷而沉重,他半蹲下身子,抬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它早已丢失的门锁。

他打开了门。几乎没有声音,失去门锁的铁门空虚地晃荡着,微微发出“吱嘎”的声响。

“为什么…你当时要躲在这里呢?”他轻声地呢喃着,像是质问地狱里的亡灵。

没有人回答他。铁门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

“…那么,今天的《七日谈》就到此为止。

希望大家,可千万不要碰到,像故事里那样变态的精神科医生哦?”何酒酒轻轻地笑了笑,“当然,不生病是最好的。

祝您好梦~”

录音棚里的钟表终于指向了十二点,她打着哈欠从里面出来,迎面就看见杨天仲苦着脸朝自己招了招手。

“学姐你果然适合讲恐怖故事。”他默默打了个哆嗦,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画册,“喏,你和顾教授昨天折腾一上午的劳动成果。

你们去过温伊家后,她的父母托人送到我们电视台的。是温伊日常的绘图本,说是希望可以帮助你们调查她女儿的事。”

“说到底,不管是多么讨人厌的父母,到最后应该都是爱孩子的吧?”

她轻声说着翻开画册,少女灵动却清晰的笔触在她指尖跳动着。她一页页地仔细翻到了最后,目光在一张速写画上流连了很久。

“重点标记重点标记!这是给好友画诗的稿…”她一字一字的读着在一角写着的铅笔字,看着画面上低头读书的女孩忍不住笑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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