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眉间一只黑角的魔族,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神色慵懒的问道。
谢嘉树还没说话,旁边立马有个身形矮小的魔族凑了上来,低声说道:“青岩大人,这小子是不还魔尊抓进来的,跟那个家伙一个牢房。”
闻言,原本懒洋洋坐着的青岩,稍稍直了直身子,看着谢嘉树形色间多了一抹兴味,问道:“你说你要告密,说吧。”
谢嘉树左右看了看,按照白景盛教的,装作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有些惧怕的看了一眼青岩,眼神躲闪,为难的说道:“大人,既然是告密,这人太多了也不好吧……”
青岩挑了挑眉,朝四下挥了挥手。
小个子魔族脸上有些不情愿,再次凑过来低声说道:“青岩大人,人族奸猾,只怕事情有诈,不妨等过两人魔尊大人回来再说?”
青岩顿时脸色一沉,不高兴的盯着那个小个子,“你什么意思,不还魔尊不在,本座就做不得主吗?成日里只知道不还那个半魔,还有没有本座?”
“大人冤枉,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不然,还是留几个人在殿里,这样一来,才算稳妥。”小个子脸上浮现了急色。
“呵呵,一个筑基期的人族,本座一巴掌就能拍死,如你这般,到底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本座?真是岂有此理!”青岩说完,直接提起小个子魔族,重重的甩了出去。
谢嘉树听着那小个子魔族的惨叫声,顿时心下戚戚,想到白景盛说的,暗道这个青岩还真是脾气暴躁。
“聒噪。”青岩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接着看向谢嘉树,眼中满是暴戾,“小子,有话快说!”
谢嘉树见殿中无人,赶忙开口说道:“昨日白前辈受伤,夜晚听见他梦中呓语,说什么太始令……宝物藏于匣中,匣子藏于瀑中……之类的话。”
青岩闻言,直接站了起来,急切的问道:“他说的话,你再说一遍!”
谢嘉树又说了一遍。
青岩顿时满脸都是喜色,赶忙追问道:“他可有说瀑是什么瀑吗?”
谢嘉树皱眉想了想,又道:“隐约听见他说……沧海月瀑!”
“沧海月瀑!沧海月瀑!”青岩顿时神色更加激动,满脸急切就算是一张黑脸也掩盖不住,兴奋的搓了搓手,“沧海月瀑布满禁制,我须得找几位禁制高手,而人族最为擅长禁制。”
说完,青岩的目光落在谢嘉树的身上,一副看自己狗腿子的模样,“你这人族,禁制之术如何?你若是表现好,本座可以帮你解了身上魔蛊!”
“大人若如此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谢嘉树谄媚的说道。
青岩闻言,心下舒坦,直接手指一点,谢嘉树手上、脚上挂着的镣铐,此时便直接破碎开来。
这镣铐用的是上等精火秘铁浇筑而成,材质坚硬,很难砍断,谢嘉树没想到这个魔族竟然这般强大。
青岩是个急性子,得了消息,立马喊了几个轻信,提了谢嘉树和白景盛,便往南方而去。
旁的魔族想要劝阻,偏偏见过小个子魔族的惨状,无一人敢质疑,等到不还魔尊得了消息之时,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你说,他们去哪了?”不还魔尊冷冰冰的问道。
数十个魔族,战战兢兢的跪在大殿里,其中一人爬了出来,磕磕绊绊的说道:“看……看那方向,应该……好像……是往南方去了。”
“一群废物。”不还魔尊语气平淡,丝毫不像是在骂人。
偏偏他这般说着,那些魔族更加的害怕,恐惧在脸上已经快要凝结成了实质。
“大人饶命!”
“废物,还活着做什么?”不还魔尊似是在问他们,又像是在问自己。
说罢,右手双指一搓,一抹黑气溢出,而不还魔尊,直接消失在原地。
黑气所过之处,原本跪着的数十人,一个一个化为齑粉。
青岩也不知用了什么飞行法宝,谢嘉树坐在半空中,整个人都觉得似乎要吐了一般,晕机的感觉十分严重,五脏六腑翻山倒海,下一刻好像就要错位一般。
白景盛原本一脸沉着,而后看着飞行的方向,脸色越发的阴沉,而看下谢嘉树的眼神,也一次比一次狠厉。
那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一般,满是怨恨,谢嘉树根本不敢看他,一直躲闪着对方的视线。
青岩见此情景,顿时放下心来,这才信了谢嘉树没有骗他。
等到最终停留在沧海月瀑时,白景盛看向谢嘉树的眼神中,已经满是仇恨,那模样恨不得活撕了谢嘉树一般。
“白景盛,本座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死活不松口的太始令,是如何出世的,不仅如此,本座还要你看着,本座用这枚太始令,是如何呼风唤雨,本座要你亲眼见证,人族、海族、巫族、妖族,到底是如何湮灭在魔族的强盛之中!”
青岩双目赤红,满脸兴奋,好像已经见识到了想象中的场景一般。
他一想到自己得到太始令,便能在魔主面前压不还魔尊一头,整个人都兴奋不已。
沧海月瀑,是巫族边境的一座秘境,这座秘境闻名于世的,就是其中如山呼海啸一般无休止的禁制。
这些禁制,偏偏大多不是人工禁制,而是天然形成的,每次被人解开禁制之后,不出一天,这些禁制又会恢复原样,故而这么多年来,这座秘境一直是禁制之术的试炼所在。
也是无数热爱禁制之道的人,趋之若鹜的圣地。
谢嘉树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在这种被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