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自己坐在这里?”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梦好朦胧着眉眼抬头便看到温名休,她心情不错举了举杯,“温老师好。”
“马上要毕业了,听说你考到了n市,那里不错,以后还要加油努力。”不想离去却两心疏离,温名休只能不痛不痒的扯些无关的话题。
“我会努力的。”梦好淡淡的道。
“梦好,我欠你一声道歉。”温名休几经犹豫还是无力的说出了口,他贪恋着梦好的声音,他明白今日过后恐怕剩下的只有回忆,所以他努力的想要她多说一些,她说得越多,他记得就越深。
“没关系,”梦好有些摇晃的起了身和温名休碰了碰杯,“您教会了我成长,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说到底我欠您一声感激。”
温名休宁可梦好不原谅他都不想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他心中一紧,脱口道,“我是害怕耽误你,毕竟你还年轻。”
“不错,年轻是我的资本,”梦好戏谑又讽刺的看了看为自己巧言善辩的温名休,神情一如初见,“而您没有了这样的资本,所以只能牢牢握住手中的名与利。”
还是初见时候的秦梦好,眼中藏着山河岁月,心中包着锦绣玄机,一如既往的透彻而清明。温名休苦笑着默默看了梦好一会儿转身离去,他知道这一次是真的要和过去彻底说一声告别,道一句珍重。
梦好看了看手机,式微并没有联系她,她嘟着嘴被温名休扰乱了好的兴致,恰好碰到了陈恩。陈恩笑着对她举杯,“今天很漂亮!”
“谢谢,”梦好扫了一眼西装革履的陈恩,生疏的道,“你也很好。”
陈恩笑着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自己一个人多无聊,马上大家都要分开了,一起过去坐坐?”
“好。”梦好想了想和陈恩一起回到了桌子旁。
“院长,这不公平啊,我们男生喝白酒和啤酒,她们女生却喝红酒,您这是偏心,”有微醺的男生起哄,“她们的红酒可比我们的白酒还贵!”
“你还算不算男人,”白素馨已是半醉,啪的放下酒杯对苏夕念道,“夕念,给我满上,姐今晚要大开杀戒!”
苏夕念抽着嘴角给白素馨倒了一杯白酒,男生们纷纷起哄,一时间场面分外热烈。老师们先行离去,学生们抓住最后的时间狂欢,再也不分什么男女,大家吵嚷着不醉不归。
“我有些晕,”梦好昏昏沉沉的抓住身边的苏夕念,模糊不清的道,“一会儿别把我忘了。”
“好。”苏夕念扶着怀里喝得张牙舞爪的白素馨,手忙脚乱的随口答道。
梦好自知酒量尚浅,暗自后悔不该喝这么多,又想着式微到现在还没来电话,心中有些不快,闷闷的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怎么自己出来了?”陈恩刚从卫生间出来便看到了摇摇晃晃的梦好。
梦好迷糊间只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身影,便扑了过去撒娇的蹭着陈恩的胸口,“你怎么才来?”
“你喝多了。”陈恩微微一顿,扶着梦好的腰紧紧的贴着自己。
“谁让你平时总是管着我不让我喝酒,我没喝几杯就醉了,”梦好亲昵的把手搭在陈恩的腰上,闭着眼睛委屈的道,“这次你来晚了。”
“我送你回去。”陈恩抱起梦好轻声道。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梦好自然的环住陈恩的脖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苏夕念一边安抚着撒着酒疯的白素馨,一边照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贺芮潼,突然间瞳孔放大又紧缩了起来,她看到陈恩吻了吻抱在怀里的梦好匆忙离去。苏夕念起身快步上前又戛然止步,面色如常的坐回位置上,大口的吞下一杯啤酒,藏在桌子下的手不停地颤抖,一不小心被啤酒呛得咳出了眼泪。夜色漫长,醉酒的人三五成双,似乎谁都不曾发现有些人已经悄然离席,奔赴下一段成长。
陈恩复杂的看着躺在旁边迷糊着的梦好,脱掉平日里的孤傲和清高,此刻的她面色绯红,微微嘟着嘴,比平常更生动可爱,低沉着声音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顾式微,”梦好翻身抱紧他,蹭了蹭他的胳膊委屈的像个孩子,“我等了你一天了。”
陈恩眯眼想了想,不记得顾式微是陪着梦好去上课的男孩子,还是送梦好回学校的那个男人。他看着梦好无害的面庞想起关于她的流言蜚语,酒劲上头,缓缓地伸手脱掉梦好的长裙,又小心的脱掉梦好身上最后的束缚,轻轻的覆了上去。
“好好,搂紧我。”陈恩将头埋在梦好的耳垂低声道,梦好乖顺的搂住了陈恩,还在他的胸口蹭了蹭。陈恩霎时红了眼,疯狂到深处不懂得疼惜,一切随着**拓进。
半梦半醒间梦好抓着陈恩的胳膊,沙哑着嗓子弱弱的问,“顾式微,你什么时候娶我?”陈恩顿了一顿,他知道自己被梦好吸引却还没有到深爱的地步,想着梦好这么长时间来对自己的躲避,就连如今裸裎相对,自己也是个替代品。他带着恨意和屈辱反复折磨着梦好,却没有注意到梦好白皙的大腿上缓缓流下的血迹。
恍惚中梦好觉得自己被弓成了一只枯瘦的梅,狂风在不停地肆虐,却又对反抗无能为力,待风和日丽,朵朵梅花被践踏在泥土里,一如床单上的星星点点,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