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狂欢在警察局草草收尾,所有人都等待着贺芮潼做笔录。沈季予大咧咧的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走到式微身边拍了拍还在式微怀中的梦好,玩笑着帮梦好缓和内心的紧张不安,“小丫头最近脾气见长呀,动不动就喜欢拿酒瓶砸人了,看来咱们秦大小姐和酒瓶挺有缘分,砸酒瓶砸出习惯来了!”梦好无言,狠狠地瞪了沈季予一眼。
“行了,”式微紧了紧怀里尚有些发抖的梦好,“沈叔那边怎么说?”
“放心吧,”沈季予无所谓的拍了拍式微,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光,“与其担心咱们现在的处境,还不如担心回去怎么向老爷子们交代呢。”沈季予扫了眼紧紧搂着式微的梦好,看着式微扬了扬眉,“你心里就偷着乐吧,活了这么多年就看着秦大小姐发过两次火儿,而且两次都是为了你顾式微,真该拍下来留个纪念。”
“沈季予!”梦好和式微都用冷冷的声音警告他。
“好,好,”沈季予作揖求饶,“不说了,不说了。”
“怎么样了?”式微低头轻声问梦好。
“有点冷。”
“沈季予,给好好倒点儿热水。”
“我来吧。”苏夕念主动开口去给梦好取了热水来。
“你们就是和我儿子打架的孩子们吧,”警察局跑进来一个灰白头发的老妇人,脸上的沟壑和鬓角的白发无言的诉说着生活的艰辛,她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妇女,妇女手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后面畏畏缩缩的跟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您是哪位?”梦好从顾式微怀里挣脱,打量着面前的老人。
“我是冯更的母亲,这是我儿媳和两个孙子,”老妇人站在梦好面前,恭恭敬敬的客气道,“闺女,今天这事儿都是我那不懂事的儿子惹的祸,我们认错认罚,您看看能不能网开一面,就别麻烦警察同志了,咱们私下解决行不行?”
“私下解决,”梦好感到好笑,“打人的事情可以私下解决,那猥亵又怎么算?”
“什么?”老人和妇女都惊呼了一声。
“如果不是我们发现的及时,很可能就是□□罪,又怎么算?”梦好周身寒气四起,勾起了一个极其阴冷的笑意,“私了?你们想拿什么冲刷一个女孩儿受到的屈辱和伤害?”
“闺女,您看我们这穿着也知道我们不是什么有钱人家,我那儿子不争气我知道,这都怨我教的不好,这里有两万块钱,”老妇人颤巍巍的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布包,里面整整齐齐的包着两打钱,“您数数够不够,要是不满意我再想办法去凑,只要您不告我儿子就行。”
“若我非要告他呢?”梦好居高临下,不为所动。
“小好……”苏夕念不忍的小声插话。
“你给我闭嘴!”梦好猛然回头怒目而视,惊得苏夕念和白素馨齐齐向后退了一步,“可怜他们吗?觉得我在欺负弱者吗?你们都给我清醒清醒,用法律制裁那个混蛋无非是让他做几天牢而已,万一今晚我和顾式微没有及时出现,又会是什么后果?以二姐的个性很可能没了一条人命!”
“闺女……”老妇人还要说些什么。
“我这个人既不讲理也不讲情……”梦好抢着阻断了老人的话,沈季予推了推式微希望式微上前劝说一番,式微只是摇了摇头,他知道梦好怒到了极点需要一个发泄口。
“我同意私下解决。”没等梦好说完,贺芮潼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说什么?”梦好回头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意,有些不敢相信。
“我同意私了,”贺芮潼不敢看梦好的眼睛,微微侧头,言辞却清晰坚定,“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不想大肆宣扬出去,再说他也就是摸了我两把,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什么叫过分?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扒光吗?”梦好尖刻的责问使贺芮潼微微抖了一下。
“好好!”式微声音微重的叫了一声梦好,他觉得梦好有些过了。
“你也觉得我过分?”梦好用噙着泪的眸子看着式微,式微从中读到了孤独、受伤和背叛,可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每个人的选择不同,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看来我还真的是错了。”梦好的眼泪静静地在脸上汇成两道伤痕,她感到又累又倦,突然间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讽刺的笑了笑,“是我多管闲事了,早知道就该充耳不闻,成全了好事,你贺芮潼也能多拿点儿赔偿!”
“不是的,梦好,”贺芮潼急忙向前捉住梦好的手,“我很感激你的,真的。我知道这些天沈季予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照顾我的,虽然他不承认但我都知道的。”
梦好一把甩开贺芮潼的手向大门口走去,“我不该自以为是的,随你吧,你与我又有何干?”
“好好!”式微上前抓住梦好,眼里满是疼惜。
“顾式微,你走开!”梦好一把重重的推开式微。
“小好,你干嘛!”苏夕念忍不住上前扶了一把式微,式微慌忙从苏夕念的手腕中挣脱出来,乞求的看着如飘摇的落叶般孤苦无依的梦好。
“我不该自以为是,你也别强人所难,可好?”梦好看着脸色突然惨白的式微,快速转身向门外走去,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没有人注意到梦好空洞的眉眼和颤抖不已的双手。
梦好为贺芮潼的选择失望,可更让她感到伤害的是式微竟没有站在她的身边。她太习惯对他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