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里开车,大约三四个小时的路程可以到马镇。
作为著名的贫困乡村,马镇名不虚传,镇里基建落后,人烟稀少,青壮年几乎都外出务工,镇里剩下的基本都是老人。
夏银敲了敲易安的房门,左右看看,觉得此情此景气氛是有些暧昧。
偏远的小镇,汽车旅馆,他敲响了和他同行的女士的房门。
但当门打开,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易安穿得极为严实,双眼布满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所以干脆扎成马尾,一股子干练的气息。
再往里边看,单人套房里满地狼藉,资料扔得到处都是,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视屏幕前盖着一昊城的地图,四脚贴着透明胶,地图上到处都是红笔做的标注。
夏银心中佩服,转头问易安:“吃饭了,易安姐,我已经让楼下准备饭菜了。”
这是一家合开的宾馆,一楼就是餐馆。
“嗯,”易安点点头,冲进洗脸间抹把脸就跟着下楼。
对于一只胖子来说,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大概就是吃饭了,也只有吃饭,才能让他虚无的人生感受到真实,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而且无论这个时候谁来打扰,他都可以一句“我在吃饭”怼回去。
易安吃的很少,吃完后就坐在原地看夏银吃,看了几秒后,她自己肚子又饿起来,然后接着吃。
也许两人都没发现,现在他们吃的口味开始有些带辣了。
吃的差不多了,夏银一抹嘴巴问:“话说易安姐,我们到这里来干嘛啊?”
“找人。”易安的回答很简洁,就着麻婆豆腐就是一口米饭。
夏银疑惑地挠挠头,“额,但这里没人啊。”
“人应该都隐藏起来了,根据情报推测,他们只能住在本地居民的家里。”易安说,“除非他们一口气把囚犯都杀了,但那样势必会留下尸体,处理尸体又会消耗大量时间。”
“额,”夏银吃着饭,心底一阵恶心,“能不能别说这种话,吃着饭呢。”
易安一愣,“抱歉。”
“没事啦,那么易安姐你在房间里做的都是什么啊?”夏银没想到她会那么耿直地道歉,转移话题问道。
“原来的朋友把最近昊城的入境数据给了我,我打算从其中找到一些和劫狱事件的联系,而劫狱事件好像又和李楠有关,”易安吃完,放下碗,“另外我发现不止是人员信息,还有奇怪的货物也被运进港口了,一艘货轮就停在港口,几天不动,货物也不让搬运,虽然挂着官方的名号,但如果是官方的货的话,一道站立马就会被处理的,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情况。”
夏银筷子都不动了,呆呆地听半天,点头,“哦。”
合着自己才是这事务所的吉祥物吧。
吃完,易安擦擦嘴,“那么,我先上去了。”
夏银盯着她的背影,像在仰视什么。
一日无话。
等易安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夜晚,此刻眼皮沉重,本就熬了一个通宵的她,在白天彻底顶不住,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看眼表,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到洗脸间清醒一下,易安走出了房间。
穿过狭窄的走廊,她敲了敲夏银的房门。
敲了三下,“夏银。”
再敲三下,“夏银。”
再敲三下,“夏银。”
“来了!”夏银无语的声音传出。
门开了,夏银半眯着眼,摆着死人般的表情看着易安。
易安面无表情,“我们该走了。”
“去哪?”夏银努力让自己不要生气。
“调查,现在我已经推理出他们最有可能呆的位置了。”易安的语气居然有些小激动。
夏银面目呆滞,嘴微微张着,一把关上了门。
易安眨眨眼,萌萌地歪了个头。
然后门开了,站在门口的夏银摸摸自己翘起的头发,怎么都按不下去,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我们现在去哪?”
深夜零点。
夏银和易安无声地潜入在,嗯,不远处的田地里,前面是几栋别墅式的建筑,那是本地人自己盖的房子,耗费了三辈人攒下的积蓄。
夏银突然被蛛网吓了一跳,在经过两株植被时,脸上盖上了蜘蛛网。
“啊啊啊啊!!!!”手舞足蹈起来。
易安强行摁住他,让他安静下来。
夏银现在是知道为什么电影里,那些罪犯被蜘蛛侠的蛛网糊脸时会惊慌失措了。
远处突然有吼声逼近,带着一道手电的光。
两人赶紧隐入作物中,一动也不敢动。
夏银现在简直快哭了,虽然脸上的蛛网被拿掉了,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手上爬。
手电筒的光突然扫过他们,然后又猛地回过来指着他们。
易安心脏一跳。
“谁在那儿!”声音中气十足,不用猜也能想到是个庄稼汉子。
脚步逼近了过来,强烈的光线让两人睁不开眼。
“你们两个在这儿干啥呢!”大汉吼道,“俩小贼想偷我家菜!”
心想再躲着也没用了,易安带着夏银站起来。
大汉带着不善的表情走近,打量起两人。
“嚯,看起来还是城里来的,怎么”
话还没说完,汉子的脸凝固了,瞳孔在一瞬间收缩。
易安的神情瞬间惊恐。
夏银则大声惊叫,叫声引着村子里的狗都嚎叫起来。
汉子低头看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