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扬望着魏伟远去的背影,似乎想到什么了,而后竟烦躁起来了,一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魏伟一直忙到晚上九点钟才回到肖家,肖明扬见魏伟兴致很高就知道他这趟没有白忙活,果不其然两兄弟一上饭桌魏伟就有点得意地说:“明扬兄,我们猜的没错,张淼和冯丽娘一通话就勾搭上了。幽会地点选在天源大酒店九楼情侣餐厅,两人在那儿共进晚餐之后,欢度了一个良宵。”
肖明扬叹了一口气说:“欢度和良宵这两个词,用在张淼身上尚可,用在冯丽娘身上就不恰当了吧。和不共戴天的仇人睡觉是什么感觉?你只能问已经跳河的冯丽娘了。”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魏伟听了一怔,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良久才说:“明扬兄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也没有兴趣追查下去了。今天我老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即便抓到冯丽娘的同谋了,又有什么意思呢?是为了伸张正义?显然不是。是弘扬法治精神吗?可法律也要合乎天理人情呀。”
肖明扬马上接口说:“何况冯女士已经抵命了,再抓一个给姓张的垫背就太便宜这个混蛋了,我认为你停了好,何必干那些有损阴德的事情呢!”
魏伟笑道:“明扬兄既然有这种想法,那我请你办的事情你肯定敷衍了事了。”
肖明扬很内疚地说:“还是老弟了解我呀。我不想伤害已经死了的冯女士,因而无法集中精力,并非不想帮你。”说完从椅背上摘下来一个挂包,再从挂包里面抽出电话记录单还给魏伟。
魏伟接过电话记录单,沉吟片刻说:“你是性情中人,我完全理解。我明天去商贸公司,如果还发现不了什么,我就终止调查回局里复命去了。”
肖明扬笑道:“你还是不死心啊。那儿你去过多次呀,还有什么没有查清楚呢?”
魏伟放下碗筷,展开一张电话记录单,指着一个电话号码对肖明扬说:“瞧这个座机号码,冯丽娘打过多次,张淼也打了一次,只有这个号码是他俩都拨打过的。”
肖明扬很不屑地说:“这有什么?比如你和我同时认识一个第三者,这很稀奇吗?何况如此明显的东西你们肯定不会放过的。”
魏伟听了没吭声,只管用筷子拨弄饭碗里的饭粒,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们当然调查过了,这个电话的机主叫林雨轩,在张淼手下当差,很年轻,长得也不错。据这个姓林的小伙子讲,那天中午他考完了回家,在路上遇到张淼了,结果被张淼硬拉到得月楼酒店,要他陪他吃午饭。小伙子怕他的母亲等他,就借张淼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肖明扬抬头问:“他已经参加工作了还考什么?还有他们到得月楼酒店有人证明吗?”魏伟笑道:“明扬兄,看来你对这件案子还没有完全丧失兴趣嘛。”
肖明扬笑道:“我又不是公安局的,只是好奇而已。”魏伟笑道:“我虽然是公安局的,但我也不想抓人了。”接着又跟肖明扬说:“慈门市贸易局分了一个进修指标给香月商贸公司了,张淼为此搞了一次文化考试,后来经过我们调查摸底,这个姓林的小伙子不仅参加了,而且还考了第一名。至于两人到得月楼吃午饭的事情,有两个服务小姐给他作证。”
肖明扬听了,饶有兴趣地问:“后来呢?”魏伟笑道:“后来就更有趣了,等服务小姐上酒菜的时候,发现姓林的小伙子已经走了,而此刻坐在他位置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想取张淼性命的冯丽娘啊。”这有点趣味了,你们又找了姓林的吗?他是怎么说的?”肖明扬饶有兴趣地问。“他说在等饭的功夫,冯丽娘突然推门进来了,张淼要他出去,他就回家去了。”魏伟回答。
肖明扬笑道:“这很正常啊,没什么值得怀疑的。”魏伟听了自言自语地说:“是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不过在这之前,也就是当天上午十一点过五分,张淼曾经给冯丽娘打电话,是用总经理办公室的电话打的。这是他们第二次通话。我在想冯丽娘突然在得月楼现身,应该是他俩事先约好了的,如果这个推理成立的话,那就有一个疑问了,明扬你想一想,张淼既然已经约了冯丽娘在得月楼酒店会面,他为何要硬拉上一个不相干的小伙子呢?再说私会情妇这种事情应该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呀。”
肖明扬略想了一会说:“还有一种可能,冯丽娘起初没答应和张淼会面,后来又想通了赶到得月楼赴约,结果恰好碰到张淼和那个姓林的小伙子了,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呀?”
魏伟笑道:“你的推测虽然成立,但还是有点勉强,算了管它还有几种可能,反正明天查最后一次了。明扬兄我们不谈这个话题了,我已经累了,也懒得回去,今晚就和你挤一挤。哈哈!”说完放下碗筷起身站起来了。俩兄弟收拾完毕熄灯就寝,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魏伟驱车赶到香月商贸公司,一进办公室的门,就跟人打听鲁副总经理的下落。魏伟曾多次光顾香月商贸公司,这里面的人大都认识他了,对他也很热情。众人告诉魏伟,说鲁副总已经搬到总经理办公室了,于是他爬上二楼,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
鲁副总经理的大名叫鲁达,和花和尚鲁智深出家以前的名字相同,长得也和鲁提辖相仿,身形魁梧气势雄壮。魏伟刚跨进门,鲁达早迎上来了,两人握手致意,然后分宾主在一间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