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几乎没有考虑过后果,就冒名顶替上了。机会与风险同在,你永远不知道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
正如此刻,她如同一个赌徒。赌赢了,她就能成为人上人,赌输了,也没关系,不会太糟糕,顶多就是失去工作么,毕竟又不是她下的药,是护士下的,与她无关。
她紧张的呼吸都停止了,大气不敢喘一口。
陆时靖重复了一遍:“是你吗?”明显带着质疑的口吻,至少反射到小陶耳朵里是这样。
天哪,他、他不会知道自己在撒谎吧,小陶整张脸惨白惨白的,难看的要命,哪里还有平时的清秀可爱,简直滑稽透顶。
她张了张嘴,没想到峰回路转,陆时靖只是对她说:”你先出去。”
语气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却也不是生气发怒。
小陶双腿一下子就软了,好不容易支撑到门外,背上的冷汗把衣服都给凉透了,无端的打了一个喷嚏。
懦弱,害怕,从她脸上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弥漫在唇边的,得意阴冷的弧度。
……
女佣离开后,陆时靖越发的深沉了。
谈不上对这个女佣有印象,别墅里总共就这么几个女人,想不知道都难。
从未注意过的女人,竟然和她发生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为什么他会把一个陌生的女人当做是怀音……
她明明不可取代,偏偏又被取代了。
真是犹如让他吞了苍蝇般的难受,可他不得不承认,那个过程他是享受的,怀念的,醒来却是痛苦的。
他到底要怎么办,难道就因为看不见,可以催眠自己把那个女人当做她吗?不,那是一种亵渎,不可饶恕的亵渎。
……
就在陆时靖充斥着矛盾的时候,夏樱躲到了陆小安的房间里。
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早上为止,发生了很多事情,猝不及防,只有身体的不适与疼痛,才能证明一切是真的,不是幻觉。
她泛白的指甲深深嵌入被单里,思绪在游走,脸上没有一点人的血色,表情如同速冻过后的灰败,寒冷。
即便是失忆了,她从未觉得自己是个纯洁纯情的女孩子,她觉得自己是有过去,有经历的人,只是把这种经历忘记了。她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妇,或者潜意识里要为谁守身如玉,那么多年的单身生活过去了,她抗拒魏言修的靠近,抗拒陆小安的靠近,甚至抗拒所有男人的靠近,偏偏,被陆时靖给强迫了。
是的,她该难过,甚至可以在事后拿着一切的证据去报警。他就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渣,卑鄙无耻的混蛋……即便骂他千万遍都不为过。他道德沦丧,竟然染指了植物人弟弟的女朋友,无论有什么原因,他都不该。
夏樱闭上沉痛的眼睛,内心快要被这窒息的感受给搞得崩溃了。
她为什么放弃了报警的念头?
她不知道。她害怕了。
她望着陆小安的眼神,除了愤恨之外,还有一种愧疚。她的模样,由冰冷逐渐的变换到了自责,无地自容。
因为,她发现,有时候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她的思想是厌恶的拼死抗拒的,可到了最后,竟然会觉得好像撞到了灵魂深处,尘封多年的激情被开启,点着,又是羞耻又是愤怒,渐渐的迎合对方,为什么?
如同梦境一般,她幻想过陆时靖。
难道她骨子里就是一个来者不拒,饥、渴已久又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嘴里说不要,身体很诚实,又要当女表子还想立牌坊,可笑!可悲!
与其说痛恨陆时靖的存心羞辱,不如痛恨自己的没有骨气,痛恨自己的无耻。
她一遍遍的在心里对小安说对不起。可是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她还是对着紧闭着眉眼,睡得十分安详的小安说了,否则,她想,她会炸裂,乃至崩溃的。
“小安,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
“对不起。”
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鄙视自己。
她握住陆小安的一只手,颤抖的抓住:“小安,我想离开。因为我做了一件让我自己陷入难堪的事情,请原谅我不能说出来,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以后的日子,即便我不在你身边,希望你一定要醒来,然后,忘记我,找一个合适你的女孩子。”
“等下我就收拾东西离开,我不会再回来了。”
至于什么合约,协议,她通通不想管,也无力去管,去遵守。天终于亮的那一刻,她找好了逃避的理由。
事到如今,她无法面对陆时靖,面对陆小安。
突然,陆小安的右手在她的掌心里动了动,眼泪簌簌而落之间,她以为是自己情绪太激动,感觉错误。可偏偏,等到她停止了悄无声息的抽泣之后,再次感觉到了他轻微的动弹。
小安的手指动了。
是因为她刚刚说的话吗,有刺激到小安吗?
夏樱的情绪砰地再次激动到了一个点上,她什么都顾不上了,人命大过天,自己的事算个屁。正巧医生推门进来,例行检查的时间到了。
夏樱大喊:“医生,他动了,小安他动了。”
喜悦大过一切。
医生迅速的进行进一步的检查,敲击小安身上神经反射的部位,查看眼珠子……但是一无所有,没有苏醒迹象和征兆。
不过医生也没有不相信夏樱的话,他经验老道,见过的植物人不下几百个,各种情况都有,昏迷多久醒来的以及至今未醒的,都是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