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妈妈、凯西和云姨,白馨蕊百无聊赖地回到乔纳森楼,在一层的ce(公共区),看到一个金发大长腿学姐,正盘坐在宽大的沙发里玩手机。
上午见过面的*男生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走了进来,那根豆芽菜忙着向学姐打听事,几乎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只听豆芽菜说:“打扰一下,我们想找薇薇安。”
“没问题,稍等。”女生看了他们一眼, 跳下沙发,就朝通往宿舍东翼的小门走去。
白馨蕊本想上楼,用眼角瞟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的两个男生,觉得他们的样子十分有趣,便停下脚步,像开倒车似的后退几步,问道:“你们是九年级新生吗?认识一下,我叫(丝黛拉),白馨蕊。”
高个子男生马上从沙发上起身,客气地上前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江睿辰,他叫……”
不等他把话说完,白馨蕊挑了一下修长的眉毛,扬着下巴,道:“明天晚上我请客。我妈说这边有个很棒的牛排馆,所有中国的新生一起来吃饭吧。”
江睿辰眉头微蹙,略一迟疑,随后,打开手机日历,翻看了一下,然后答道:“哦,可以的,明天晚上我没安排,谢谢。请客不必了吧,aa就可以。”
白馨蕊睁圆了眼睛,傲慢地说:“我都说了我请!明天下午5点半在乔纳森楼的楼下等。千万别忘了!”
傻大个男孩拽了一下江睿辰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争,并对着白馨蕊风一样飘上楼的背影大喊:“白同学真是个敞亮人儿,谢谢哈!”
再一次见到威廉,是在次日上午领导力活动(les)的第一个环节中。
尽管白馨蕊觉得上百个新生分成好几圈坐在阳光普照的中央大草坪上,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但是,当威廉带着学生会副主席罗杰斯走到她所在的圈子中央时,她和坐在这个圈子里的所有女生一样,不由自主地发出傻傻的欢呼声。
威廉带着沉稳高贵的气度、平易近人的姿态和每一个同学打招呼。他太耀眼了,整个人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发光体,无论男生还是女生,几乎没人敢直视他超过两秒钟,白馨蕊的眼睛却像章鱼带着吸盘的触角,没能从他身上离开须臾。
他身材高大且比例匀称,肩膀宽阔,双腿修长笔直,一件普普通通的淡蓝色t恤,和一条熨烫平展的深蓝色裤子,被他穿出了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
他的肌肤略显苍白,浓密的红色的头发吹成了火炬一样向前突出的形状,在阳光下亮闪闪的,犹如一小团火苗,鼻梁挺拔高耸,一 双神采飞扬的金蜜色的眼瞳仿佛吸收了太阳的光芒,充溢着温暖,就连俊逸的脸颊上一层金色的小绒毛也在太阳下放光。
白馨蕊在心里反复祈祷着威廉能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呆得再久一些,或许是福至心灵,威廉果真留了下来。
在新生们做了一圈自我介绍之后,帅气的威廉用风趣幽默的口吻给他们讲了学校的历史和各种奇闻逸事。圈子的的每一个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认真倾听,仿佛从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永远不再重复的美妙音符。
白馨蕊了解到:二百多年前一位年轻的牧师ld(阿瑟·阿诺德)带着他24岁的妻子和几位门生从欧洲大陆不远万里,来到了康涅狄格州的这个小镇上,他发下誓愿,要以触及灵魂的教育,为社会和国家培养出更多正直、善良、有责任感、有真才实学的栋梁之才。当地的一位著名的律师被阿诺德牧师的精神感动,将自己在乡村的一所庄园宅邸捐献给他们建立起了一座学校,为当地的贵族白人男孩子提供受最精良也是最严苛的教育。
阿诺德牧师试验性地将宗教、学术和浪漫主义理想相结合,试图通过基督教式的家庭学校,建立一种超凡脱俗,不追求名利的博雅教育体系,当时,这位伟大的牧师赋予学校这样一个校训——“让我们在人间学习,而知识会在天堂继续。”学校里除了开设宗教课程之外,还非常重视人文教育开设了拉丁语、希腊语和哲学的课程,同时,把体育活动和艺术熏陶也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上,旨在把学生培养成有高度的内在道德和精神素质的绅士。
阿诺德牧师认为,如果要保持一个人心灵上的纯洁,就必须让少年们的成长的过程中更多地亲近大自然中的山川、河流、大地、树木和鲜花……同时与喧嚣的世俗世界相隔离,所以,他和他的门徒,以及后来入校的师生们非常努力地将学校建设成了一个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神圣家园。
这个传统延续了二百多年,而a校的占地面积也从50英亩扩建到如今两千多英亩的广大校园。 二战期间,a校的白人青年们曾经为了世界的和平而战,并有100多人牺牲了,学校在后山上的一处空地上,为他们建立起了墓园。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中期,学校开始开始接受有色人种,在七十年代开始招收平民学生,并为极其优秀的贫困学生提供助学金,八十年代中才开始招收了第一批女性学生……
白馨蕊安静地聆听着威廉的介绍,原来, a校曾经把无数顽劣的少年锻造成了社会精英,因此,阿诺德牧师的教育理念在美国的“镀金时代(南北战争结束直至一战开始)”,以及之后的岁月中,得到了新英格兰地区大多数政治权贵和商业贵族家庭的支持,他们纷纷把家中年幼的孩子送到这里来读书。年复一年,从a校走出去的政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