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蕊哭得泣不成声,威廉为她冲泡了一杯香气浓郁的咖啡,抚着她的背轻声说:“你不要这么想,你碰上的只是个例,这个世界上真诚善良的人还是占大多数。凯文确实太不像话,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你!”
白馨蕊抬起迷离泪眼,脆弱无辜地问:“如果你是我的男朋友,你会这么做吗?”
威廉坚定地摇摇头:“不会。如果我爱一个人,给了她承诺,就一定不会背叛她……”
话还没说完,白馨蕊扑到他怀中哭得更加伤心。
威廉看着伏在他肩头的白馨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学校里有很多女生对威廉心存向往,也包括眼前这个斯黛拉,这一点威廉不是不知道,然而,在a校三年多的时光里,他与女生们之间的相处,谨守着优雅而高贵的分际,不曾有任何人和他有过这样亲密接触。
此刻,威廉却并没多想,只当她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踟蹰着,却依然慷慨地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哎,爱情这件事比升学还要不可测,”看着白馨蕊收住了眼泪,威廉的视线从她身上转向带卷草花纹的墙纸,声音幽幽道:“千万人前仆后继想要进入的梦想学校,都能够轻而易举地获得录取,一个看似不起眼人的人,却永远得不到她的青眼有加。”
白馨蕊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她很确定威廉在说的人是谁,尽量不去看威廉刀凿斧刻般绷紧的嘴唇,和拧在一起的眉心。
威廉沉默了。
白馨蕊一把擦干了眼泪,坐直身体,凝视威廉的眼睛,开口道:“威廉,你一直都是我最崇拜的人,今年,你又是咱们学校第一个拿到哈佛大学录取通知的,如果有人伤害你,肯定是那个人有眼无珠!你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
羽悠拒绝冷落一度将威廉膨胀到顶点的自尊心打落到地狱,尽管他第二次表白的场景没有人看到,也没有像上次那样登上校刊,但是,再度重创足以令长期以来一帆风顺的威廉怀疑自己的优秀程度和魅力值,而眼前这个女孩的话,在他听来却格外熨贴舒服。
其实,现在他才是最缺少爱,最需要安慰的那个人,哪怕是肉麻的,流于表面的恭维,他也会欣然照单全收。
更何况,此刻,白馨蕊脸上崇拜和不平相互交织,那是一个小姑娘才有的率性和真挚,这种本色演出在威廉看来,完全是内心的真情流露。
白馨蕊用手指卷起一缕尚未干透的秀发,垂下眼帘,说话声细细的,如同在低诉又好像在自语:“虽然凯文移情别恋伤害了我,但是,从这件事里我也慢慢成长了。有的人哪怕你付出再多真心,他也根本不会去珍惜,更不会回应你。还不如趁早放手解脱自己。”
白馨蕊的话貌似是伤痛过后的自省,实际上却是刻意说给威廉听的。威廉浑然不知,只是有种顿开茅塞的感觉。
在学校里明明有这么多女生崇拜他,倾慕他,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和自己过不去,去强求一个从来就不曾欣赏过他的人和自己相爱呢?
当一个人最伤心失意的时候,有人恰逢其时,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给了他一个台阶、一个出口、或者是一粒糖丸,其效果足以匹敌为绝症病人开了一剂救治生命的灵丹妙药。
威廉感激地看着白馨蕊认真的面孔,他觉得,之前是自己钻牛角尖了。他在心里悄悄做了一个自认为不着边际的假设和类比,假如他和眼前的这个斯黛拉走到一起,自己的价值一定可以在她那里获得认可,而她能够给予自己的远远要超过辛西娅。
思及此,威廉马上在心里责备自己:我怎么可以趁人之危有这样的想法呢?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即便是我们真的发现彼此之间相互投契,那也要等到将来的某一天,等到我们完全走出各自的感情阴影,否则对谁都是不公平的。
白馨蕊看着威廉脸上的细微变化,知道自己说的话他听到心里去了,便决定见好就收。
她接过威廉递过来的餐巾纸,擦干眼泪,微微展颜,在旁人看来,这个笑容虽然勉强,却格外珍贵,因为这是一个坚韧女孩涅槃新生后的笑容。
“谢谢你,在我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出现,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可以随时来向我倾诉……”说这话时,白馨蕊似乎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儿,而是一个可以被男生引以为灵魂伴侣的淑女,名花解语,深明大义。
“虽然我们只聊了一会儿,我感觉好多了。在你那么伤心的时候,还能来安慰别人,这说明你是个善良的人,今后,你有任何不开心的事,也尽管来找我,我一直都在。” 威廉眼神里满是诚恳。
看着已经在钓钩周围游弋的鱼,白馨蕊觉得一切尽在掌握,现在不忙着收线,要等他将钩子咬得再牢一些。
她笑着点点头,脑子里已经在筹划下一步如何继续扩大自己的战果了。
此刻,威廉以为他就是那个让白馨蕊绝处逢生的人,而事实上,他没有发现,自己正在被白馨蕊雪中送炭,他更不知道,日后,他要为这盆炭火付出昂贵的代价。
白馨蕊乘电梯来到了科学楼教室,看看手腕上的古琦白陶瓷腕表,还差15分钟才上课。经常迟到的她,难得今天来得这么早,然而,这跟今天是期末考试这件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一会儿,阿曼达、艾米和维姬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