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学尊鲍勃原本来不想参与低年级同学的斗嘴,被薇薇安点名一问,也不得不开口。或许是学霸们情商都普遍欠费,他一张口就顺着薇薇安的话头说下去了:“你可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我们上海女孩优秀的多着呢。”
“我知道你们上海小孩聪明,不过,眼看着同乡小学妹成绩差成这份上,拉了咱们全体中国学生的后腿,你这个作老大的也不知道帮衬帮衬,这说得过去吗?”薇薇安干净的笑容里,却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来,她明着是在抱怨鲍勃,实则却是在讽刺白馨蕊。
鲍勃莫名躺枪,被推到了众人视线之下,不免局促,他一边喝着碗里的奶油浓汤,一边呵呵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帮帮帮,一定帮。”
对于薇薇安的借题发挥,鲍勃看得再清楚不过了,但是,他知道这个女孩的爆脾气,不想在气头上惹她,只能顺着她话说。
薇薇安继续道:“切,你想帮人家,咱们小学妹还未必有时间呢。”
说着,故意捏细了嗓子,学着白馨蕊娇滴滴的,带着上海口音的普通话说:“你又不酷,又不幽默,又不会玩,谁要去跟你这种书呆子讨论学习?”
鲍勃,擦了一把额角上的汗,宽厚地笑了笑没说话。
满桌子的人却都开始窃笑起来。
学校内外的派对与大部分中国学生是绝缘的,这并不完全因为什么文化差异,用功的中国学生精明得很,他们普遍认为,将大把的金钱和时间花在派对上是件愚不可及而又颇为不划算的事情。
有钱就任性的白大小姐可不这么想,她自负拥有盛世美颜的东方面孔,代表所有中国学生成为派对常客,游刃有余地出入于形形*的小团体中间,并顺带手征服一些男生。
与生俱来的交际能力令很多同学对她抱有好感,挥金如土,出手阔绰的做派,也令她结交的朋友越来越多。不到一个月,长袖善舞的小姑娘就在a校渐渐名声鹊起,成了小有名气的人。
在学校的中国同学眼中,小学妹的嚣张矫情令他们汗颜,她的不思进取又令他们不齿,其中,酸葡萄心理多少也会兼而有之。
此刻,白馨蕊漂亮的小脸蛋由白转红,由红变青,羞窘表情实在令人不忍直视。
局势正从简单地教训一下白馨蕊,向着宣泄私愤的方向一路发展下去,这显然不是什么明智而理性的行为。
邵云泽先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决定冒着被薇薇安嫌弃和狂怼的危险挺身而出,把话题引向其它方向:“哎,我说薇薇安,你这么牙尖嘴利,你妈妈不发愁将来你不好嫁吗?”
薇薇安何等聪明,怎么能着了这个满脸痘痘的理科大神的道,仍是不依不饶地围绕着自己的主题,摆明了和白馨蕊过不去:“是啊,本来我也打算在咱们学校优秀男生里早点物色个男票,可是万万没想到,小学妹下手太快太狠。刚来几周,各个运动队的队长,稍微平头整脸的型男帅哥,都请出去约会过了,也没给咱这样的大龄剩女留个机会,不是?怪我咯,这么一把年纪了,在这方面还不知进取。”
眼前这个短发女孩薇薇安是留学贴吧里德高望重的大神,在留学圈有不少朋友和粉丝,她又是个出了名的坏脾气,白馨蕊暗自运气,却不敢轻易反唇相讥。
薇薇安收回调侃的语气,对小学妹正色道:“大家都知道你是白富美,家里不差钱,可是,你爸要是知道他花了上千万美金让你来a校,你成天不好好学,还在学校里到处招蜂引蝶,惹事生非,他老人家会不会吐血呢?”
白馨蕊单薄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的羽悠,不忍心看白馨蕊这么狼狈,从餐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默默地递了过去。
大卫冲着薇薇安挤了挤眼睛,佯装责备道:“薇薇安,你干嘛!人家毕竟是小孩嘛。”说着,又过来哄小学妹,说:“馨蕊,你别理她,她就是这么个人,嘴上不饶人,心里没恶意。”
鲍勃学长也过来帮腔:“馨蕊,别哭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白馨蕊才不管那么多,别人越是劝她安慰她,她的眼泪却更像是拧开的水龙头一样肆意狂飙,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冤枉。
纸巾很快就湿透了,她索性从羽悠面前将整盒面巾纸一把揽过来,一张一张地抽出来擦着鼻涕眼泪,样子心酸无比。
与爆脾气女孩同年级的奥利弗人生一大乐趣就是调侃薇薇安,此刻,他往嘴里又塞了一颗樱桃,插科打诨道:“薇薇安,你不是总说,自从练了马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脾气也变好了吗?怎么还这么狂躁呢?今天有没有去喂马呀?你的菊花怎么样啦?”
在坐的大多数人都没听明白奥利弗说的是什么意思,义廷和文瑾异口同声地问道:“菊……菊什么花,什么菊花?”
邵云泽和奥利弗对视了一下,坏笑不语,用谐谑的眼神看着满脸通红的薇薇安。
“你们这两个思想龌龊的人!”
薇薇安像头炸了毛的小狮子一样,懊恼地盯着云泽和奥利弗,憋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般忿忿说道:“我再强调一遍,我的马没有中文名字,只有一个英文名字叫(菊花小姐),记住了吗?你们这两个猥琐男以后不要乱说话!”
全桌子的人都忍不住哄笑起来,就连文瑾也没忍住,“噗”地一声,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