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听到这句话以后,夏然想要道歉的念头瞬间就消灭,取而代之的是犹如火焰般的火苗:“你到底有没有道德?干嘛随便偷听别人谈话?”
“你们说话的声音大的在楼梯的转角处都可以听到,我还至于去偷听?”沈连爵眉头向上挑了挑,觉得她像是在开玩笑:“你们那么大的声音,我以为这家医院都是你们开的。”
夏然真是气恼的不得了,又说不过他,拿着资料和证据,没有再理会他。
可沈连爵却不善罢甘休:“所以呢,你就打算这样保持安静着?”
“什么意思?”夏然抬头,看着他。
“什么意思?”沈连爵神色正起来,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看:“过河拆桥?那天晚上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样将鱼汤泼到我头上的吗?”
夏然眉头向上动了动,关于那晚上的记忆全部都涌现出来,这一次她的态度倒是很诚恳,也很认真:“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了事了?你认真的回想回想你当时冲进我们家的态度有多恶劣,将鱼汤泼在我头上时的动作有多粗鲁野蛮,现在仅仅这样就想一笔勾销?”
“我知道,那件事确确实实是我的错,我过于冲动,我在这里真情实意的向你道歉,但你是男人,我想应该不会和我计较吧?是不是?人家都说男人心怀宽广。”
沈连爵在轻笑着,弧形优美的薄唇上荡漾出一层层的波纹:“我想你看错了一件事,我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心胸宽广,你倒是高估我了,假如放在古代,我肯定不会是宰相,但绝对会是歼臣和小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夏然也是彻底的醉了,他自己都能把自己说到这种地步,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等着,我现在下楼去买一碗鱼汤,然后你用同样的方式扣到我头上,怎么样?”
她是在故意讽刺他,神色倒也认真的给他提着建议。
沈连爵一挑眉,很喜欢她给出的这个建议:“很不错。”
夏然咬牙,脸颊上挤出笑容:“那成,您等着,我现在就去买。”
说着,她推开房门走出去,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咬牙暗暗的骂着,小气吧啦,简直不是男人,依她看,在前世他也就是秦桧和高俅!
没品男人!计较男人!简直比鸡毛还要鸡毛!
片刻之后,夏然推开病房门走进来,便看到沈连爵正在和夏雨不知说些什么。
夏雨听了好像很开心,和沈连爵絮絮叨叨的说着,她很少看到他这样欣喜的模样!
直接走过去,夏然将鱼汤朝他面前一递,眯着眼睛看着他,开口道:“秦桧小人,给!”
沈连爵:“……”
接过,他慢悠悠的将袋子解开,饶有兴味的盯着夏然:“要不要给你点时间,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完全不需要!你想怎么泼就怎么泼,想用什么样的方式泼就用什么泼,来吧。”她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淡淡笑着,一只手撕裂着袋子,包装的袋子是塑料袋,一拉扯,嘶嘶作响,声音异常刺耳。
紧接着,沈连爵将袋子举到夏然头顶,只要他一松手,鱼汤就会全部洒在夏然头顶。
再然后,他缓缓扯动薄唇,慢条斯理的数着:“一,二……”
夏然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禁不住咽了咽口水,等待着接下来的重重一击。
三字落,鱼汤却没有落下,她抬头向上看去,沈连爵对着她慵懒的挑了挑眉眼:“你的神色起伏很有趣,不过我并没有打算将这碗鱼汤奖励给你的头发,你让我看了一出好戏,现在心情不错。”
言语间,他迈着长腿走过去,将鱼汤递给夏雨:“送你的午餐。”
“谢谢!”夏雨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对他咧开灿烂的微笑。
沈连爵俯身,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祝你早日康复,还有你有一个好妹妹,比如我,我有一个好哥哥。”
夏雨点头,手中端着鱼汤,还眼巴巴的看着他,想要他的电话号码。
沈连爵嘴角有淡笑,随后倒也将电话号码如实告诉了他,没有再做停留,转身直接离开。
病房中只剩下夏然和夏雨两人,夏雨正在捏着手机,低着头,一个人咯咯咯的笑着,也不知在捏什么。
出于好奇,夏然悄悄将头伸过去,瞥到他正在存沈连爵的号码,看着他欣喜兴奋的模样,她不禁有些吃味和嫉妒;“就有那么喜欢他吗?”
夏雨点头;“喜欢他……不喜欢陆东升……”
夏然伸手抚了抚额头;“你这么快就见异思迁,喜新厌旧了?”
不再说话,夏雨只是自顾自的捏着手机,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夏然脸庞上涌现着淡淡愁色,现在警察局肯定是不能再去了,那么她还能找什么工作?
真的是愁死人了!
夏雨的病不能再拖,医药费也不能再拖,现在连最唯一的基本工资都没得拿!
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夏然拿起包走出病房,她打算去找工作,但凡只要是有招聘的地方她都已经去过。
工资不高,一月也就是三四千,不管吃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工资,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半点事都抵不上!
可是有总比没有来的强吧,她选择了一家公司,从第二天开始上班。
临近傍晚,夏然走在街道上,灯火辉煌且灿烂,她轻叹息一声,目光掠过酒吧时,脑海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