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根烟,他含在薄唇上,吞云吐雾,末了,将烟头扔在地上,火红色的火焰在夜色中闪烁,他驱车离开,没有上楼。
唐筱然知道自己感冒了,此时头重脚轻,脚下的步子更是带上几分飘浮,她揉捏着额头,坐在沙发上。
景轩从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温水,蹲着小小的身子在抽屉里翻,等到再折身走回唐筱然身旁时,他白嫩的小掌心中放了三颗阿莫西林还有三颗感冒药;“妈妈喝。”
微微一怔,唐筱然眼中有些酸涩,揉了揉他的头发,接过,喝了;“还想不想再吃些什么东西?”
“我不饿。”景轩摇头,两手扣弄着身子下面的沙发;“爸爸今天晚上还会回来吗?”
“不会,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她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带他去了卧室。
景轩又抬起头;“那爸爸是住在别墅吗?”
“不知道,或许吧,他的房子很多,睡吧。”她伸手轻拍着他。
苏正枭在香港的房子本就多的难以胜数,她又怎么会知他住在那里?
更或者可以这样说,至于他具体在香港有多少套房子,她也不知情,她唯一知道的是,在香港他经常会回去住的地方就是苏宅,有一多半的时间都是住在苏宅里,虽然苏宅已经没有人。
苏正枭的父母先逝世,紧接着是老爷子,然后再是美琪,到如今,苏宅已经彻底空荡,也就只剩下了苏正枭。
听说,从未有过女人出入那里,这些年,他的身旁不时会有些女人,或者逢场作戏,或者假戏真做,但都未能进入那里,她亦然,虽然,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只是他不回来,她倒也能落的轻松自在,起码不用再那么紧绷。
回到卧室,打开衣橱要换衣服时,却看到挂在旁边的几件男式西装,都是他这两日落下的。
目光淡淡扫过,唐筱然拿出自己要穿的衣服,关上衣橱,房间中少了一个人,呼吸的确是变的自由,比起之前,却也变得过于宽敞,多了些萧瑟和寒意。
这一晚,苏正枭果然是没有回来睡得,她想,以为不是所爱,所以才不会有不舍和为难。
那么晚,她带着孩子走在公园,他也不曾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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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将景轩送走,她开始画画,景轩离开的时候说学校开家长会,她拒绝,让刘叔去了。
感冒有些太过于严重,那样寒冷的天气在水中又待了如此之久,她只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放下笔,回到卧室,她躺在*上。
额头依然是一片滚烫,她闭眼,在*上蜷缩成一团。
意识不能维持清醒,总是模模糊糊的,似清非清,似梦非梦,分不清楚现实和做梦。
浑浑噩噩,神志不清间,她好像看到苏正枭走进来,依旧阴沉着那张不好看的脸,手碰触过她的额头,随后拿出手机打了电话。
再然后,只觉手臂那处有些说不清的刺疼感,等她抬起头时,那里已经挂好了点滴。
紧接着,她又听到苏正枭语气阴沉的开了口;“不是有能耐吗?不是有志气?”
她想要说话,却觉口间很是干涩,尤其是嘴唇,更是干涩的难受,喃喃的轻声低念着;“水……”
“怎么不把你渴死?明明胆子不怎么大,有时候却倔的像头牛,脾气又臭又硬!”朦朦胧胧之间,她又听得那男声低咒着骂了句。
然后是水缓缓地流进口中,干涩口渴在瞬间淡去,只剩下滋润的甘甜,她满足的抿了抿嘴角,闭上眼睛。
这个梦做的逼真又现实,不过她清楚,这也仅仅只是梦罢了,她能分得清梦和现实。
将水杯放下,苏正枭冷冽着神色,拿着文件坐在沙发上,不时签字。
有两份文件遗落在这里,他过来是取文件的,一走进卧室就看到那女人半死不活的躺在*上,脸颊潮红滚烫,嘴角发白干裂,一碰额头那温度,差点没将手给烫到。
如果不是他恰好来这里,说不定她会就那样烧死在*上!
又签了几分,公司来了电话,苏正枭起身,给刘叔打了电话,随后离开。
这一觉睡了很久,等唐筱然再睁开眼睛时,却见景轩小脸担忧着神色趴在那里,刘叔端过来了粥。
她缓缓地坐起,以为是刘叔给她找的医生;“谢谢你,刘叔。”
刘叔摆摆手;“赶快把粥给喝了,景轩不放心一直守在这里饭还没有吃呢。”
“我也没有力气再做饭,那干脆就不做了,刘叔,楼下有饭馆,能不能麻烦你带几个菜上来?”
刘叔应了,离开下楼,唐筱然将粥喝了,刘叔也正好上来,早上的粥还有,热了。
她让刘叔陪着景轩一起吃,刘叔死活不肯,她道;“刘叔陪着吧,景轩自己一个人不好好吃饭,有你陪着吃我还能放心些。”
听到这句话,刘叔才肯坐下,景轩拿了个碟子,将里面的菜盛出来一些,端到她面前,又递给她一碗粥;“妈妈刚才还没有景轩吃的多,再吃一点。”
唐筱然委实已吃不下,可是看着那张小脸,她点头,端起来,硬撑着吃。
景轩懂事,带过去的菜都是清淡的,没有调料味太重的。
他是唐筱然自己一个人一手带大的,对于妈妈的习惯,他心里也清楚。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