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重,申雅的双腿在打颤,咬牙,坚持着,能向前挪动一步是一步。
“真的是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和你一起生死与共,我觉得有些可笑。”申雅的声音吃力的从牙缝中挤出来。
苏正枭扯了扯唇,他也觉得很可笑。
果然,身后的火焰再次以非常快的速度袭来,火热打在背上,树木被燃烧的刺啦刺啦直作响。
火焰更甚至燃烧在身体两侧,两人被烈火包围在其中,脸颊被烧的生疼生疼。
没有前进的路,也没有后退的路,四周都是燃烧的火焰,申雅心头有绝望。
苏正枭锐利的眼眸扫过周围,突然眼眸一亮,开口,话语中带着难言的欣喜和激动,以至声音都跟着微微变了调;“去扒拉开那些落叶。”
申雅没有多问,如他所言,迅速将枯黄色的落叶给扒拉开,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洞,很窄,不知有多深。
“跳进去!”苏正枭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命令;“跳进去!”
申雅走过去,脚下的鞋已经被火烧到,咬牙坚持着,双手落在苏正枭后背,将直接给推下去,随后,她眼睛一闭,也跟着跳下去。
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阵阵疼痛感袭来,申雅昏迷了过去。
见状,苏正枭脱掉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洞差不多有五六米,缩在角落,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外面是呼啸而过的寒风声偶尔夹杂着刺啦刺啦的火声,苏正枭靠着,很沉默。
她说的没有错,他陷入了不可自拔的自责之中,晴柔死去的模样太过于惨烈,那是他心中永远无法跨过去的鸿沟,随着时间越积越深,成了魔障,然后才会将自己逼入到这种地步。
空旷的地上。
苏正枭看着对面站立,脸庞上蒙着一层黑灰与阴沉的男人,他坐着没有动,由于根本就站不起。
长身而立,霍景承垂落在身侧的手发出咯咯的响声,他一向温润淡漠,怒气只在青春年少时有过,步入三十岁,从未动怒过。
长腿迈动,他一步一步的跨过去,手臂抬起,一拳便挥在苏正枭脸上。
身躯倒向旁边,仅仅一拳,苏正枭嘴角内便破了口子,鲜血流出,滑过唇角。
霍景承以前学过跆拳道,力道和重量所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你真他妈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不知死活!”脚抬起,皮鞋一脚踩在苏正枭胸口,他爆了粗口。
闻言,站在身旁的小张眼睛都看待了,这还是霍先生吗?
这样的他似是又回到了二十岁那年,有些流里流气,却又阴狠到极致。
“我今天不介意教你去写!”言语间,霍景承一拳一拳的落在苏正枭身上,出手极狠,让对方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阴霾,愤怒充斥在他眼底,让人有几分惊恐,手连带着脚,一起一落,苏正枭的身体也重重抛起然后再跌落。
出手快,狠,准,小张硬生生的看着他将苏正枭打过留下的痕迹果然是个死字,他颤栗,发抖,站在那里,口中已经没有了言语。
苏正枭没有还手,也还不了手,硬挨着,鼻青脸肿,嘴角的鲜血没有断过。
周围的人都已知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真的会将人打死!
可霍景承却像是头后面长了眼睛,脚下才挪动,他阴沉的嗓音就传了过来;“谁敢过来,我连带着一起打!”
众人不敢再动,站在原地。
长手一把再拧起苏正枭的衣领,霍景承目光刺骨的要将他射穿;“看来,我们两今天势必要落下个结果,你死,我亡,都挺不错!”
正在这时,一个人走出来,他手中还拿着手机,冒着被打死的危险,递给苏正枭。
霍景承一拳挥过去,那送手机的人就倒在地,周围的人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对方都说了些什么,苏正枭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呼吸急促,情绪波动的很厉害。
手随意将嘴角流溢出来的那抹血迹擦掉,这是他今天晚上开口的第一句话;“筱然和孩子发生了车祸,此时正在重症监护室,我要先赶过去,等到消息出来以后,是杀是剐,我都由你!”
“你这会儿有良心了?”霍景承冷笑,嘲讽;“迟了!”
“我儿子在重症监护室,生死不明,有了消息,我会赶回来!”苏正枭说话已很是困难,总是止不住的轻咳,被打的太重,此时的心肺都在跟着疼,一震一震。
“真这么着急?可我却很悠闲,有的是时间,怎么办?你这会儿就是我最喜爱的玩具,你走了,我拿什么快活呢?”
很难得,霍景承多了一抹邪佞,肆意欣赏着他此时的焦急,不为所动,他也有黑暗潮湿的一面,只不过以前从未显露罢了。
苏正枭却等不了了,靠着旁边的树杆,撑起身子,才走一步,便被霍景承一脚踹的给趴下。
胸口疼震的连呼吸都喘不上来,苏正枭含着腥甜的血腥味,再次站起,又是重重一脚,他再度趴下。
苏正枭趴在地上,嘴角有血丝,霍景承站在他面前,衣襟吹动,神色黑沉。
那样的场景,来来回回的上演,最少也有五六次,苏正枭胸口疼得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痛苦的蜷缩。
真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有人已无法再看下去,这时,不知谁叫了一声;“叶小姐的手好像动了!”
闻言,霍景承神色上的暴戾这才散去几分,终于有了动作,身躯迅速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