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穷追不舍,没有一点要放过这些人的意思,几百人马朝着南边的方向,往城外追去。
墨千寒半蹲,将林染放在膝盖上,有些紧张地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子,浅薄微弱的呼吸声落在他的手指上,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黑灰污渍,像是在拥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般。
目光,五味杂陈。
惊弦去扶了被神秘人打了一掌的霹雳过来,气息微喘地道:“王爷,霹雳受了重伤,肋骨大概是断了,需要好好修养。”
墨千寒横抱着林染站了起来,冷漠地点头,“嗯,先回府。”
一行人,匆匆地回府。
今夜之事,闹得整个京城都人心惶惶,直到御林军撤去的时候,众多百姓才从提心吊胆间沉沉睡去,还是有不少的百姓难以入睡。
整个邢王府灯火通明,众人齐齐等待着墨千寒回来,就连太医都候在正厅里。
林音一听闻门外有动静,知道是墨千寒回来了立刻迎出去,“王爷,你回……”
话还没说完,墨千寒就急急地往骄阳院去了,不曾看她一眼。
他姿态暧昧地抱着林染,满眼着急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让她一下子从夏日的暖阳里,跌入冰冷的海底。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忽视过她!
林音脸上的温柔和笑容渐渐消失,望着空寂的黑夜,和墨千寒宽厚的背影,修长的指甲深深地抠进肉里,一阵冷笑渐渐地从她的唇边扬起。
她挥手招来了身后的王婆,面无表情地道:“王婆,看来那件事要加快动作了,王爷他的眼里,已经快要没有我了。”
王婆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光,“侧王妃,老奴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今日来为王妃医治的是太医院的徐太医,曾经和老奴是老乡,前段时间,老奴已经同他商量过,该给的银子一分没少给,他已经答应下来了。”
林音脸上一喜,又柔弱地回过头,抓住了王婆的手,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红玛瑙镯子到她的手腕上。
“王婆待我如此之好,音儿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心意,请王婆不要见怪。”
手腕上突然多了一个冰凉沉重的手镯,王婆的心里就像是被火烧着一样,“侧王妃,这可使不得,老奴是为了夫人,也是为你好,怎么能收你的东西!”
林音笑了笑,“若是王婆不收下,音儿心里难安,更何况,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麻烦王婆。”
话说到这里,王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收下镯子,心里却是更加为着林音打算了。
林音见状,随后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端庄,高贵,优雅,缓缓地朝着骄阳院的方向走去。
现在,她也应该到墨千寒的面前走走了,是她的,谁都抢不走!
此时,骄阳院已经乱成一团,太医来去匆匆,几个丫鬟又是熬药又是煮粥的,倒是将原本就不大的地方占了一半。
林音从门外进去的时候,只见墨千寒坐在床头边上,身影挺立,气质高傲,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床上的林染。
而林染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好像没有了呼吸一样。
林音见状,内心一喜,多么希望林染再也醒不过来。
“王爷,自从一回府,妾身就听说姐姐昏迷的事情,特意过来探望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她的双眼一眨,眼泪就落了下来,真是一副伤心的样子。
墨千寒颔首,“她还好,过阵子就醒了,你身体不大好,赶紧回去歇着吧。”
林音的眼眸一暗,这是……要赶她走了吗?
她握着手帕拭泪,目光转了一圈,轻声道:“王爷,妾身只是放心不下姐姐,现在见到姐姐平安无事,也可放心了……”
话音刚落,她就捂着胸口,躬身扶着桌子,难受地作呕着。
墨千寒朝她看去,目光中,并没有任何一丝的关心,只是寻常般地问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让太医给你瞧瞧。”
半晌之后,林音才直起身子,用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故作坚强,“王爷,妾身没事,近日时常呕吐,想是着凉了,调养几天就好了。”
墨千寒知道她身子一直不大好,也有专门的大夫给她瞧着,隔几天就会来给她把脉,开药调养身子。
不过,今日宫中的太医也在这里,于是他便招招手,“徐太医,你过来给音儿瞧瞧。”
一旁的徐太医应声,立刻走向了林音,他手搭在桌子上,看向她道:“侧王妃,还请微臣为你把脉才可知病情如何。”
林音眉眼微扬,若有所思的目光对上了徐太医的目光,似乎在互相诉说着什么秘密,“那就有劳徐太医了。”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徐太医细细地把脉,时不时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再三确认之后,才敢向墨千寒道喜,“恭喜邢王,贺喜邢王,侧王妃已有半月多的身孕了。”
此话传进墨千寒的耳里,他微微一怔,似是不敢相信一样,“你说什么?”
徐太医以为他是高兴过头了,于是再重复了一遍,“回邢王,侧王妃有喜了!”
墨千寒眉头微皱,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喜悦,平平淡淡,就好像听到了一个不关他事的消息一样。
他探究的目光落在了林音的腹上,半月多,这就是唯一一次宠幸她的时候怀上的。
“哦。”他抿唇点头,淡漠的样子就连林音看了都有几分的难过。
“王爷,妾身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