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白两人也是心中焦急,若是这样耗下去,叫人看出来,未免被人瞧不起。两人四目一交,便心领神会。突然白方礼软鞭挥出,只卷崔金发得手腕,崔金发六环刀急忙举起格挡,软鞭缠住六环刀,两人同时发力将各自兵刃后撤,软鞭却早已穿进了六环刀的金环里,拉分不开。
白方礼搅动软鞭,将鞭子缠在崔金发的六环刀上,两人越离越近,陡然间交换方位,各出左掌打在对方胸口。两人同时大叫一声,向后跌出,趔趄几步,方才站定,六环刀缠着软鞭掉在地上。
两人都是手捂胸口,轻咳了几声,这倒不是伪装,两人怕作假难免被人起疑,挨对方一掌时都未运足功力护体,伤势虽不重,却并非完全都是装的。
两人的仆从上前将六环刀和软鞭捡起来分开,各自拿回交还给他们。白方礼道:“崔岛主武功高强,佩服佩服!”
崔金发忙道:“白庄主说哪里话,咱们俩各都受了伤,谁也没把谁打败,在下对白庄主的冷萃鞭法十分佩服,看来只能找机会另行求教了!”
公孙无极看在眼里,心中只觉好笑,但他只求盟主之位,他二人弄虚作假也好,故意受伤也罢,他都并不在意。他忙上前查看两人伤势,见伤的不重,便笑道:“白庄主,崔岛主,两位武功各擅胜场,都无需过谦,两位即未分胜负,那便一同参与第二轮比试,如何?”
白方礼道:“兄弟无才无德,对盟主之位,原无胜任之能,若不是诸位好兄弟倾力举荐,绝不敢出来献丑,现如今既已受伤,这第二轮自然也不必参加了。”
崔金发道:“看来这盟主之位注定要再公孙先生和刘大侠、傅大侠之间产生了。”
公孙无极笑道:“哪里!哪里!”他与两人客套一番,便去细看刘振锋和傅燕生的招式,无论这两人谁胜谁负,都难免要与自己较量一番,先看明白对手的招式,知己知彼,那便多了些胜算。
傅燕生与刘振锋斗了两百余招,各展生平所学,兀自未分胜负。公孙无极心中一面对两人暗暗赞叹,一面又暗自庆幸,傅燕生与刘振锋无论谁胜,必定大损体力,自己便占了便宜,虽胜之不武,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刘振锋内功不及傅燕生,他所练的硬功又极为耗费体力,他此时出招已不如先前那般刚猛。傅燕生瞧出他出招渐缓,力道大不如前,心中暗自欢喜,故意在肋下露个破绽。刘振锋此时已是暗暗叫苦,忽见有可乘之机,未及多想,便即一拳打出。傅燕生长剑急刺刘振锋的眉心,左手点向他的玉堂穴。
刘振锋拳势已老,来不及撤招,只得向右一侧,避开了傅燕生的长剑,玉堂穴却已被他点中。傅燕生一喜,却见刘振锋虽中了穴道,却丝毫无碍,反而又像自己打了一拳,不禁惊愕。但转念间便即明白,刘振锋一身横练的武功,自然练过闭穴的功夫。
傅燕生此时心中大乱,对方既不怕打穴,只得找到他的练门所在,但若打中练门,刘振锋必死无疑,师门大仇未报,未免又结上心仇。他心中暗想:“只有先找他练门,再想办法制住他,除此别无他法。”
傅燕生打定主意,便即留心,他见刘振锋无论出合招或如何防守,总是左手先护住小腹之下,因此猜测他的练门必定是足厥阴肝经上的气冲穴。傅燕生向他气冲穴刺了几剑,果然刘振锋都只守不攻,便更加确定猜的不错。他心下已有了计较,当下不动声色,仍旧剑走轻灵,只在刘振锋拳势外舞剑。
待到时机,傅燕生右肩卖个破绽,刘振锋趁机一掌拍了过来,傅燕生长剑回刺,刘振锋心中一喜,左掌成拳,击在他手腕之上,傅燕生手腕吃痛,长剑脱手。刘振锋暗自得意,右掌已按在了傅燕生左肩之上,突觉自己气冲穴被什么轻轻一触,已吓得魂飞魄散,这一掌虽能将傅燕生打伤,自己却也要送了性命。
刘振锋右掌蓄力不吐,傅燕生自是将按在他气冲穴上的手指慢慢收了回来,微微一笑。
刘振锋收掌,拱手道:“傅大侠武功高强,刘某甘拜下风。”
夜色之下,大多数人并未看到刘振锋气冲穴受制,就算看见了也不知那是他的练门所在,众人眼见刘振锋一拳打掉傅燕生的兵刃,右掌也已按在了他右肩之上,两人若不停手,刘振锋不过是被点了穴道,而傅燕生右肩必定重伤,此时刘振锋却自认败了,叫人十分迷惑。
在场也有瞧破了其中关节之人,但别人的练门自不能对别人乱言,有人询问也只作不知。
傅燕生冒险得胜,此时已是大汗淋漓,若是他料错了,那一指下去,不过是点在了一堵墙之上,而自己的右肩难免被刘振锋击得粉碎。他见刘振锋认输,暗自调匀了气息,笑道:“刘兄何必过谦,兄弟只是已是侥幸。”
刘振锋为人倒也豪迈,当即说道:“败了就是败了,傅大侠也不必替刘某遮掩,输在傅大侠手里,当真心服口服。”
林公玉三人离得较远,傅燕生制住刘振锋练门之时又背向三人,三人也是满心疑问。林方二人还道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便不自禁的眼望薛灵,薛灵就算聪明绝顶,没看见傅燕生的手段,也绝不可能猜到其中缘故,不禁向林公玉撅了撅嘴。
方泓又悠悠的叹了口气,心想:“她心里就只有三弟,一眼都不肯向我多看,就连撅嘴都不肯对着我。”
方泓正胡思乱想,刘振锋已退回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