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奎对当日的惨烈情景依然刻骨铭心,眼中尽是恐惧和愤恨。他又道:“刻了字他还不满意,他一挥银枪将我大哥得肚子划了一道口子,登时鲜血直流,肠子都掉了出来。他又挑断了我三弟的手筋脚筋,挖了他得双眼。正不知道他要如何整治我,只得闭目待死,突然听见当得一声,我睁眼看时,也不知怎的,那小贼手上的银枪竟然断了,他从地上捡起一粒珠子,也不知是什么,看着不大,却能震断他手上的兵刃,看来发射珠子的人武功还在他之上,果然那小贼害怕,足下一点窜进了树林,逃跑了。”
众人听了无不又惊又怒,都想江湖上的是非黑白向来难辨,但再大的冤仇以命相抵也就是了,此人竟然手段如此狠毒,士可杀不可辱,他如此行径必然招致武林公愤。
刁奎又道:“我大哥三弟伤势太重,没多久就死了,那小贼没来得及折磨我,那几个字虽深入肌骨,却只是皮外伤,养了几月就好了。”
公孙无极道:“敢问刁二爷,是何人赶跑了凶手?”
刁奎道:“来惭愧,除了那一粒珠子,我竟然什么也没看到。”
突然又有一人道:“刁二爷的不错,那人破了我爹的幽冥十三式,被他一掌打折了肋骨,他欲要再进招,却不知哪里射来一粒珠子打在他左臂上,我爹肋骨刺穿了心脉,固然活不成了,但到底是谁出手赶走了他,在下也百思不得其解。”
常金平去看话之人,只见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汉子,头戴白布,显然新丧不久,幽冥十三式是汉中凌云派的独门绝技,便道:“这位想必是凌云派掌门人宗士林宗掌门的公子宗少白少侠吧?”
那汉子却是宗少白,他父亲半月前被人打死,他事后查知是上清派所,便与这些人前来问罪。
宗少白道:“正是在下,敢问道长有何指教?”
常金平道:“宗掌门被人打伤之时,总少侠可在身边?”
宗少白道:“当日我父亲正在传授门人武功,那人硬闯进来,二话不就动起手来,我父亲不敌,当场身亡,我门中几十人亲眼所见,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他情绪激动,右手不禁用力,喀喇一声,将座椅扶手掰断。
常金平道:“那人的招式少侠可还记得?”
宗少白恨恨的道:“杀父之仇,永世不忘。”
常金平向灵虚道:“师父,弟子可否一试?”
灵虚点点头,道:“幽冥十三式向来号称关中第一掌法,招式繁复,凌厉老辣,你本就掌上功夫见长,出招小心。”
众人见他师徒二人讲解凌云派武功,心中不解。只听常金平道:“总少侠,可否将那人招式与贫道演练一遍?”
宗少白心中虽不解其意,但长辈有命他不敢推辞,只得站起身,施礼道:“请道长指教!”
常金平微微一笑,道:“不敢。请少侠使那人的招式,贫道就使贵派的幽冥十三式,咱们只过招式,使得不好还请少侠指正!”
宗少白见常金平谦虚有礼,心中纳罕,也不多想,当下从身后之人手中接过一柄剑,道:“那人使得是一把箫,长不过三尺,看招式却是剑法,晚辈斗胆用剑与道长过招!”
常金平道:“少侠请。”
宗少白不再多话,长剑一抖,向常金平当胸直刺,这一招正是上清派剑法中的一招“开门见山”。上清派弟子对敌时主动攻击向来使用这一招。
常金平是上清派的高手,对这一招自然熟悉,当下向左避开,右手向剑上一引,左掌拍向宗少白小腹,正是幽冥十三式的第一式“勾魂式”。
常金平一出手便知宗少白武功虽然不低,但与自己相差甚远,若想取胜两三招便可将其制住,但他此番演练另有用意,便在掌上减了五分力道。
宗少白依葫芦画瓢将杀父仇人的招式一招一招的使出来,虽不知其中奥妙,却也似模似样。
两人斗了三十招,宗少白见常金平根据自己的招式攻守进退,用的正是父亲当日的功夫,一招一式无不暗合当日之情景,好似当日他在场一般,心中对常金平钦佩至极。他一招使完,下一招便是取了父亲性命的招式。他长剑向下一挑,常金平左掌突变,在他剑上一弹,宗少白虎口巨震,想起那人当时被父亲弹中箫,当即一顿,右胸门户大开,父亲右掌快速无论的拍了过来,哪知那人将箫一转,隔开父亲的左臂,借力从他头上跃了过去。
宗少白跃过常金平头顶,一脚踢出,常金平右掌拍空,回身左脚踢出,宗少白剑交左手,右掌重重的拍在了常金平胸口,常金平顺势向后一退,卸去了宗少白的掌力。
宗少白收剑拱手道:“多谢道长手下留情!”
常金平笑道:“少侠无需多礼。贫道使得可有差错?”
宗少白道:“道长所使的招式和次序与当日我父亲如出一辙,若不是晚辈亲见,实不敢相信。”
常金平笑道:“诸位英雄以为如何?”
公孙无极道:“道长武功高强,见识不凡,却不知道长此举何意?”
韩金凤原不知六师弟用意,待两人演示完毕便了然于心,当下道:“诸位亲眼所见,总少侠所使的虽是上清派的剑法,但与我六师弟交手第十招时横剑削出是青城派剑招,第十五招刺向小腹的那一剑是崆峒派的剑招“老子出关”,第二十招倒转长剑的手势是峨眉派的“出云手”化出来的,最后拍在我师弟胸口的那一掌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