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审问才刚刚开始,李承乾想要了解大唐的江湖,首先得在李清清这里开始,毕竟薛仁贵大多数时间都在长安城,天子脚下,庙堂很近,江湖自然远了。
江湖人士说着好像挺牛逼的,跟官兵一比,其实就是一堆乌合之众,长安城的江湖人士更加没有江湖气,没办法,这儿不是他们装逼的地方。
就说历史上最牛逼的帮派,梁山好汉,最后不也是因为一个诏书,一个招安,战死的战死,逃的逃么?
“李清清,你是做什么的?”李承乾问。
雷雨燕子,顾名思义,大抵是个飞贼,但哪有人自己说自己是贼的?
“我是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士。”李清清道。
“哦,原来你真的是个贼啊。”李承乾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李清清恼怒,面红耳赤地辩解:“我不是贼,江湖儿女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偷呢?我这叫劫富济贫。”
“那你济了多少人?”李承乾又问。
“眼下只有我一个。”李清清低头道。
“呵呵,那我可以断定,你百分之一百是个贼了,但你好歹是个飞贼,跑路的功夫应该了得,又怎么会被那四个废物围住呢?”李承乾疑惑道。
李清清有苦难言,默不作声。
李承乾思考片刻,又明白了:“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是大姨妈来了啊,那确实,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力不从心,肚子痛,烦躁的厉害。”
李清清虽然不知道大姨妈来了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李承乾后面半句话说的什么,确实都说对了。
一个十岁的小子,在这里大谈女子的闺中之事,怎么看,都很奇怪,早熟的也太厉害了吧,怎么这么清楚?妖孽吗?
“殿下,咱们不如先上路,路上继续审问,时间不早了,耽搁不得。”这时候薛仁贵提醒一下李承乾,再不走,真的要住在野外了。
“把她绑在你身后吧。”李承乾道,“我这后面装的都是些细软,她这头奶牛会压坏的,你那里的东西她压不坏。”
“是。”
薛仁贵像是绑打猎打到的鹿一样,把李清清肚子朝下,放在马上,手脚胡乱绑住,再把身体绑好,李清清稍微试了试,发现这个魔神真的深不可测,虽然看似瞎几把绑的,但她却动弹不了分毫。
被薛仁贵绑上马,李清清才知道薛仁贵马上的布袋里面是什么,装的全是钱!她没见过出门带这么多现钱的,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我是大肥羊,快来宰我。
理是这个理没错,但薛仁贵却不是好惹的,他要的只是一个正当的理由,鄙视他不算,恶语相向他也可以忍,但谁要是动他的钱,那不好意思,命给我留下。
路上,两匹马保持匀速前进,李承乾继续他的审问。
“李清清,你有什么帮会吗?”李承乾问。
李清清哪里有什么帮会,她小时候学艺的帮会早就散了,这年头,帮会那一套并不吃香,倒是弄个庄子不错,但没钱说屁啊。
“我是空空派的。”李清清道,“空空派势力很大,我劝你早点放了我,就算送我见官,我也没事。”
空空派,顾名思义,空的,暂时只有李清清一人……
李承乾听完李清清的话,差点笑出声,门派在他看来就是个笑话。
“哟,姐姐你这么牛逼的吗?”李承乾道,“难道天下没有王法了?唐律都治不了你这个小贼?”
“哼哼,不是我乱说,我大空空门,官府也要给几分面子。”李清清道。
李承乾不再说话了,他倒想看看,官府到底会给他面子还是给空空门面子。
李清清虽然只能看到马腿,但她也发现了李承乾的沉默,心中一喜,莫非唬住这家伙了?
“李可,我告诉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我们就当无事发生。”李清清道,“你有这么多钱,我那点赏钱都不足你这十分之一,得了也没意思。”
“小姐姐,看来你是没富过啊,越有钱,越想要更多的钱你知道吗?”李承乾道,“或者,你可以给我创造远比赏钱更多的财富,但你,只是个小贼,偷来的钱,我看不上。”
“李大人,我的本事可不止这些,暖个床之类,也是拿手的很,您别把我送官,好吗?”李清清道,“咱们还是本家哩。”
“先去官府,见官之后再说。”李承乾并不松口。
李清清心中叹息,见了官,她就出不来了,还说什么?她也只能认命闭上眼睛。
暮色中,终于到了一家酒店,薛仁贵看到酒店,眉毛一挑,以前他来的时候,经过这家酒馆,没少受白眼,如今再来,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谁再惹他,他就把店砸了!
然而,他失望了,酒店里奔出来的小二,跟哈巴狗一样,很不得舔到他们二人身上。
这种高头大马,膘肥体壮,只有两个地方有,那就是巨富官家。而这两个,他们小店都惹不起,更关键的是,给钱豪爽,肯定要招待到位。
看着狗一样的小二,薛仁贵微微失望,看来他期待的事情不会发生了。
二人下马,刀取下来配到身上,薛仁贵把李清清取下马,钱也背到肩上,李清清手被绑着,脚放开,让她能自己走。
“给我们把马喂好了,要上等的精料。”薛仁贵道。
“好嘞!”
“这位是……”店家对于李清清的身份很好奇。
“我们抓到的一个贼人,要去见官。”李承乾道。
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