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一脚踩在那个徒劳想要挣扎的士兵胸口,利威尔面无表情地询问。
“这士兵偷进了‘那个地方’。”
韩吉压低声音回答。
利威尔没有再问什么,神色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只是那个被他踩住的士兵因为胸口那只脚突兀加重的力道痛苦地发出一声呻|吟。
“注意点力道,利威尔,我怀疑他还有同伙……等等!”
韩吉一句话还没说完就飞一般地扑到那个士兵身边,一脸焦急和懊恼。
可是已经迟了,在察觉自己已经不可能逃掉的时候,士兵用力地咬破了含在齿间的药囊,在韩吉注意到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在一阵奇怪的抽搐之后没了气息。
扑到士兵身边的韩吉脸色难看地看着已经偏过头的士兵那张黑紫色的脸,又伸手掰开他的嘴,那股喷出的浓郁的臭气和士兵口中药物的残渣让她摇头叹了口气。
“死了。”
她惋惜地说。
松开死去的士兵的嘴,韩吉起身看向利威尔。
“利威尔,你觉得这会是谁派来的?”
“……”
从细碎的褐色发丝中透出的锐利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脚下的死尸,利威尔四周的空气隐隐渗出几分寒意。
他一声不吭地转过身,从高高的屋顶上一跃而下。
“去找埃尔文,我在这里守着。”
远远的,利威尔冷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有从同僚那里得到回答的韩吉伸了个懒腰,清晨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刺得她下意识眯起了眼。
她眯着眼注视着天空中刺眼的太阳,还有那一点点聚集起来的厚厚的云层。韩吉抬起手推了推眼镜,掩住了她大半张脸的镜片反射过一道亮光。
“暴雨要来了啊。”
她说,自言自语。
你觉得这是谁派来的?
她问的这句话,利威尔没有回答。
因为没有必要回答。
她和利威尔都心知肚明。
无论是谁派来的都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那都意味着决定调查兵团生死存亡的最后一战即将到来——
……
………………
那是一所巨大而豪华的房间,纯白的汉白玉石雕刻而成柔美的女神形态撑起这座高大的房间。
雪色的白纱以柔若无物的姿态散落下来,遮着半边的光迹。
厚厚的鲜红色的布幕挂在宽大的落地窗之前,将这个房间遮蔽得严严实实,虽然正值白日,房间里却显得异常阴暗。
镀金的灯盏以精雕而出的优美线条嵌在白柱之上,燃烧的火光不带一点烟火气息,那透明的灯油甚至隐隐还有淡香散出来。
明亮的火光晃动着,将坐在白纱之后的身影倒映在薄薄的白纱上。
右拳紧紧按在胸口,保持着敬礼姿势的中年长官低着头注视着在地上晃动的黑影,额头隐隐已经有细密的汗渗了出来。
他背在身后的手因为紧张而更加用力的攥紧,他的肩上是有着秀美独角兽头像的徽章,那独角之中隐约透出一条金线的痕迹。
那是直属于王室的宪兵的标志。
那是一直以来让所有人都最为向往和尊敬的位置。
作为最为尊贵的雷伊斯王室直属的宪兵队的领导者,这位中年长官自然也是位高权重,直属王室所以地位超然的他虽然军衔不过是一位兵士长,但是却足以与三位团长比肩。
然而此刻,这位地位极高的男人额头却隐隐透着汗,显然紧张得厉害。
服侍坐在前方的人这么长时间,他当然很清楚这位的脾气有多么坏。
此刻的安静简直就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一刻,下一秒就是风雨大作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一个小杂种活着?”
虽然似乎冷静,但是那几乎是一个一个迸出口的字每一个音都毫不掩饰着说话人的深恶痛绝。
光是常日中总是无时无刻注意着自己高贵姿态的那位大人此刻竟是口吐恶言,就已经想象得出他对那个少年的存在已是恨到极点。
“是的,已经有消息,说是他在爆炸中因为结晶化保住了性命,现在被埃尔文.史密斯藏着保护了起来。”
哗啦!
一声瓷器破碎的巨响,那飞溅的瓷器碎片都已经从垂落的白纱下面滑出来落到了宪兵兵士长的脚下。
这仅仅只是开始,接连着又是几声巨响,像是桌椅翻到在地的响动,白纱之后的人一声不吭,却能清楚地听见那明显带着暴怒气息的压抑的喘息声传了过来。
中年长官的头低得更低,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靴子的脚尖。
“请您先冷静下来。”
就在照映在白纱上的男人再一次举起一个东西就要砸下去的时候,突然从一旁走来的纤细身影抓住了他的手。
一个理智而带着几分冷意的女声响了起来。
那个人似乎颇为听这个女子的话,放下手中的东西,再一次坐回椅子上。
中年长官顿时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这位来了就得救了。
白纱被掀起,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先出现在宪兵兵士长视线中的是卷着绒花的夜黑色长裙的裙角,他微微抬头,映入他眼底的是一个美貌的少女。
少女看起来大概十七八岁,她有着一张清秀的面容,并不令人惊艳,但是那安静的姿态却赋予她一种特殊的灵气。
她的身形稍显纤细,但是那一身低胸的长裙却是将她上半身玲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