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角,就像是一只棕黑色的雄狼俯身轻柔着舔舐那毛绒绒地团成一团蜷缩着黏它在腹下的稚狼身上的伤痕。

而本就是在剧痛的刺激下骤然醒来的稚狼在这种温柔地抚慰之下,随着再度反扑的药物作用意识再度一点点恍惚,满是水雾的碧绿色瞳孔也一点点地朦胧起来……

……

………………

落地窗敞开着,棕黑色的雄鹰展开长长的羽翼身姿矫健地在夜空之下翱翔。

正对着窗口的不远处的哨兵塔楼之上,随着雪白利刃的拔出,一道鲜红的液体喷溅而出在夜色中撒开血色。

一抬手将利刃从哨兵喉咙中抽起,一滴洒落在漆黑长靴上的血让拔剑的男人深深地皱起了眉,他用力地甩了甩手中的刀刃,将那些还在刀刃上滚动的血水甩到地上。

空中的雄鹰从空中一掠而过,发出翅膀振动的呼啸声,他抬头瞥了对面落地窗里的那个麻烦小鬼一眼,细长的深褐色瞳孔微微一缩凝聚成近乎夜色的黑色,眉头越发皱得厉害。

视线从那房间中的情景移开,利威尔纵身一跃,从塔楼上飞跃而出,身侧的金属匣哧的一下骤然喷出气体带着他的身体矫健地在夜色下掠过一道狭长的弧线。

他飞跃夜空的脚下,黑暗之中可以看见几具若隐若现的死尸的痕迹,那都是这一晚负责保护纳威伯爵私宅的私兵们的尸首。

这些布置在伯爵寝室附近的防卫严密的势力已在悄无声息之中消失得一干二净,甚至尚未惊动那些稍远的守在私宅大门口的侍卫们。

庭院之中静悄悄的,只能隐约听见气体喷出的嗤嗤的轻微声音,像是大风刮过夜空的痕迹。

有人从漆黑的夜色中飞掠而来,落在屋顶之上踩着朱红色的瓦片快步向站在屋顶眺望着远方动静的褐发兵士长走去。

“你不进去?”

弯月已经隐入厚实的云层之中,微光之下只能隐约看见来人那一头微微发亮的白金色短发被隐藏在披风的兜帽之下。

狭长的深褐色瞳孔从他脸上扫过,像是刀锋刮过骨肉的可怖感觉让法奇拉心脏猛地一缩,可是男人黑夜中越发可怖的目光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就再一次眺望向漆黑黑的夜空中,锐利的目光警惕地搜寻在四周的夜色之中。

站在他身边的法奇拉目光复杂地看着利威尔,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在眼看就能成功逃出王都的时候,艾连大人突然醒了过来。

他并没有责罚他,或者该说他没有责罚他的时间,只是草草处理了一□上的伤痕就直接去找了这位兵士长。

虽然觉得这样不妥,但是在艾连冰冷目光的注视下浑身发寒大气也不敢再出一口的法奇拉只能服从命令,带着艾连找了利威尔。

这或许可以称得上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宪兵团长官和调查兵团长官的合作……好吧,尽管一个是已经被宪兵团放弃的宪兵分队长,一个是隐瞒了身份的调查兵团兵士长……不过这也已经够让法奇拉震惊了。

人类最强和最强的年轻一代的联手几乎无人可阻,本来以为极度艰难的救人行动在两人强大的力量之下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碾压了纳威伯爵的势力,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轻易地就斩杀掉了一个势力庞大地位高贵的伯爵。

他们这些跟随艾连的下属根本就只是跟在后面清理了一下漏网之鱼而已。

或者该说经过这一次让法奇拉猛然醒悟到原来在绝对强大的力量之前所谓的阴谋和地位几乎不堪一击。

………………

…………

正在心底翻江倒海地想着,法奇拉一抬手看见佩戴着机动装置的艾连大人已经从那个窗子里向这边飞跃了过来。

他身上印着秀美独角兽徽章的披风已经脱了下来,裹在他抱在怀中昏睡着的少年身上。

身姿轻盈得像是夜空飞翔的雄鹰的金瞳少年一脚悄无声息地踩在屋顶的瓦片之上,快步向他们走了过来,然后,法奇拉错愕地看着艾连将怀中裹着披风的少年递到了站在他身侧的利威尔兵士长手上。

怎么就——

因为一直跟在艾连大人身边所以法奇拉很清楚,艾连大人非常不喜欢艾伦和调查兵团的人亲近,但是现在居然这么轻易就将艾伦交给了调查兵团的兵士长?

他还以为艾连大人会直接将艾伦带走!甚至还做好了随时和利威尔兵士长翻脸的准备了的!

现在艾连这么一下却是让他傻了眼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先走。”

伸手抚了一下昏睡中的艾伦的额发,金瞳的分队长神色平静地说。

“剩下的我来处理。”

白金色短发的宪兵辅佐官目送那个面无表情直接带走了艾伦的男人的背影在夜色中远去,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转身看向身边的长官。

“艾连大人,交给那个家伙真的没问题吗?”

他用阴暗的目光瞥了利威尔消失的方向一眼,顿了一顿,还是压低了声音说了出来。

“……那家伙可是最卑劣的叛徒的后裔,身上流着肮脏的背叛者血液啊!”

若是埃尔文听见法奇拉轻易就说出来的这句话,哪怕是以其那种令人发憷的定力,恐怕也会在一瞬间变了脸色。

艾连是如何得知利威尔是叛徒的后裔的?是从什么时候起知道,从何处得知的……这些事情恐怕会让他困扰许久。

要知道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埃尔文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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