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可是,夜深了,进屋去吧。”张舒桐打断余音,语气坚决。
余音点点头,拉着张舒桐一起进了屋。
“这么长日子,你去了哪儿?”余音擦了眼泪,就这烛光仔细端详着张舒桐。他比之前黑了,看上去却更刚硬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承圣国了。还好,结识了几个豪爽的朋友,现在不是来找你了吗?”张舒桐笑着看着余音,余音感觉亲切极了,好像又张舒桐在,什么事都不算事了,什么委屈都不算委屈了。
“你要去暗域山?”余音想到虚怀说的话,万一是真的,那必须得阻止他啊。
“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这次回来之后,师兄就带你走,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过活。皇命重于天,在这里,就要遵循这里的法则。”张舒桐说着,余音感到深深的无奈。
“虚怀说你这次去暗域山是凶多吉少,不去不行吗?”余音趴在桌上,不知道为什么,困的不行,她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乖,睡吧,睡醒了就好了。”张舒桐拍了拍余音,余音就闭上眼睛睡着了。张舒桐见余音睡着了,抬脚踩灭了脚底下短短的一节迷香。
余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猛地坐起来,仔细回忆着夜里的事,难道是梦?
师兄呢?
师兄是真的来了,还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余音想了很久没想出答案,又在房间里转了转,也没有什么线索。她颓然的坐在房间里,不知所措。
“郡主,七殿下来了。”央杏敲敲门,余音站起身来,走过去开门,在开门的一瞬间,余音知道,昨夜并不是梦。
她睡觉从来都是锁着门的,所以她才会习惯性的走过去开门。但是现在,门并未锁,可见张舒桐昨夜是真的来过了。
师兄,你去了哪里?
“你帮我梳洗下。”余音开了门就进去了,央杏走了进去,帮余音换了衣裳。
“郡主,您要去哪里呢?”央杏一边 给余音梳头发一边问余音。
“嗯?”余音疑惑央杏为什么会这么问。
“昨儿我听见怜细让温雅准备准备,到时候悄悄跟着郡主。还说什么这条命是郡主的,就算死也要护您周全。郡主,您能不能不要走了,每次回来您都是伤痕累累的……”央杏说着,还有些委屈。
余音笑了笑,没有说话。
原来,除了师兄,还有人担心自己受伤,还有人真心对自己好。
余音梳洗完后,拍了拍央杏说:“没事的,别担心的了。还有,帮我把胭脂和有才叫来。”
央杏应了声就出去了,很快,胭脂就进来了,一脸担忧。
“怎么了?”
“等有才来了再说。”余音拉着胭脂在自己旁边坐下,看着胭脂,余音格外心酸。自己十几年的姐姐弦歌,到头来想让自己死。而这个相识几个月的姐姐,却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
“郡主找我?”贞有才在门外敲门。
“快进来吧。”余音喊了声。
“你们都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一个帮我管账,一个帮我打理生意。”余音等贞有才坐下后,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现在我皇上让我去暗域山平乱,这次十分凶险,回不回得来都说不定。我走后,你们找些乞丐,给点恩惠笼络住,给我搜集各种情报。还有,找一些信任的人,在京城各处做些生意,也帮我收集各种情报就是了。”
“大概要多少人?”贞有才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
“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多多益善。但是,切记不能被人察觉。”余音看着胭脂,说:“胭脂姐姐你心细,你管理好来屋上下,不要忘了学堂,学堂的供给千万不能断,那些孩子……还有明砚,明砚我也放心不下,可惜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儿,若他回来了,就别让他再走了。”余音感觉自己在交代后事一样,顿了顿,又说:“还有,我的哥哥,如果有一个叫张舒桐的男人来这里找我,不管他要什么,尽量满足他。”
胭脂已经红了眼睛,但是她知道,皇命不可违。
余音说完就站起来,挤出一个笑容说:“好饿,一大早了,还没吃早点。唉,该下去会会七殿下了,让他这么等着也不是事儿。”
胭脂起身就说去给余音张罗早点了,走出门就捂着嘴哭了。贞有才也有些难过,说不出话,走出门看着余音,还是欲语还休,最终还是走开了。
余音抚了抚鬓角,走了出去。大厅里一片狼藉,白梓悬坐在楼上的雅间里,余音走出来,抬头看着他,他也看着余音。目光交汇,余音率先挪开了眼。
余音大踏步上了楼,坐在白梓悬对面,说:“找我有什么事?”
“你自己去跟父皇请命,说不想去暗域山。”白梓悬看着余音,眼里是余音看不明白的东西。
“你比我更清楚,我说与不说是一样的。”余音不看白梓悬。
“这一次,青茵也会去。”白梓悬喝了口茶。
余音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原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现在才知道,他来这里,肯定是青茵的意思了。
“你……”
“你不用说了,什么时候启程?”余音打断他,这一次,自己必须要去,不为别的,只为了师兄。
“明天,我们要先去看看地形,再看看需要些什么。”白梓悬看着余音,眉头皱的紧紧的。
“嗯,我知道了。”余音说完就起身下去了,胭脂给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