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花
作为花仙:叶如凰羽花凤冠
杜泽南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又陷入了梦境。
他的意识仿佛从混沌中缓缓醒来,懵懵懂懂的对周遭的情况一时间难以理解。他发觉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眼睛睁开而无法看到任何东西。他好像被钉在什么地方无法动弹,风却从背后吹来让他的头皮发麻,发出沙沙的声响。
…………
……
…
头皮?
沙沙??
或许是背后阴凉的风,或许是这头皮沙沙的惊悚,杜泽南的意识瞬间回笼,他下意识的想要伸展手臂,想要屈伸双腿,但都是毫无结果,甚至于他都感受不到自己手脚的存在。
第一次,不,或许更准确的说是在杜泽南对梦境有意识的第一次,他如此惊慌。他知道自己在做梦,也相信自己是在梦中,但是手脚无觉,世界昏暗的只有自我的意识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风吹来,他发麻的头皮发出沙沙的声响……他感觉自己在经历鬼压床。
醒过来!
醒过来!!
醒过来!!!
心里已经开始暴躁的呐喊,张口却好像嗓子里被塞了棉花一样一丝声音都不能发出。杜泽南一边心生焦躁,一边却又诡异的生出这是一个真正的梦该有的样子的想法。
然后这样的想法因为耳边响起的两个男声戛然而止。
“师兄,您看这凤凰花……这般情形,莫不是生出灵智来了?” 声线稚嫩些的男声口气里都是讶然。
“灵成引风,结界自生,难怪适才醉花阴如此动静之大。也是造化,草木精灵修炼不易,你且传讯门内弟子来此处切莫扰乱了它的修行。”声线温和的男声说道。
“生长在我派,这凤凰花的造化果真不浅。”先头的男声里都是笑意,“想来我派又要多一位灵仙了。”
“修行路,修心路。以外力终究不是吾辈所求,我派威名所依所靠是自己手中的剑,断不能因外力所惑,堕了修行。”刚才声线温和的男人此时的话语严肃万分,有很强的说教性。
“我知道了师兄,您的教诲道宇铭记在心,但我派多一个灵仙也总归是好的。”有稚嫩声线的男人对师兄的严肃稍微正经了一些,可其中的漫不经心还是让他的师兄发出了叹息。
被无形力量定住的杜泽南目不能视,只靠听闻就知道自己这个鬼压床不是正经的鬼压床,他从两个已经离开男人的话语里推断,自己是变成了一株凤凰花树。
难怪感受不到手脚,难怪被定在原地不得动弹,难怪风从背后来头皮发麻,难怪头发会沙沙作响……身为一株树自然感受不到手脚不能动弹,风从背后吹来头皮发麻是因为树叶被风吹动所带来的感受,而沙沙作响自然是树叶被撩动是声音。
只是身为一株树,没有感受到手脚是正常,可是为什么会有听觉,或者说,有了听觉为什么不能有视觉
在黑暗中四肢无觉,双目不明的杜泽南觉得这个梦境很难捱。
之前的梦境固然让他厌倦和无奈甚至暴躁,可是以旁观者视角去经历的一切也不过是他可以去吐槽去俯视的别人的故事。他当然会因为故事里的人物经历而情绪有所起伏,但是也完全可以当成一场3d甚至4d电影去观赏去吐槽,甚至于他还可以去感受那些宿主本身拥有的力量,所以那些梦境他固然不耐却从来没有这一次这样这般难捱。
这一次的梦境里,他失去了对四肢的掌控,也失去了双目视物的能力,甚至于他的宿主也不过是一株没有思想的凤凰花树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他吐槽的地方。
人生已经够艰难,梦境里都无法放肆的杜泽南除了思考根本没有任何娱乐自己的方式。
是谁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的?
好吧,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杜泽南梦境里在思考。
他听着风声,因为双目不能视物,无法知道自己一直以来蒙太奇的视角变化,所以无法感受时间的流逝,只是偶尔也可以听见来到凤凰花树范围的人所说的只言片语。
从这些只言片语杜泽南慢慢的在自己的心里构架出一个世界。
他这个梦境处于一个玄幻的世界观之下,他的宿主凤凰花树是在一个江湖地位很高以剑为尊的教派里名为醉花阴的地方生长。
这个教派嫉恶如仇对妖怪的态度十分强硬,可是他们对本派所出的妖灵却口称灵仙颇为乐见其成。也因此,在他们心里杜泽南寄宿的凤凰花是生出了灵智的灵仙,经常有人会来此处为他施展水润术或者在把他当成树洞之后送几颗灵石。
通过这些弟子们的聊天和树洞,杜泽南知道这个教派江湖地位颇高,门下弟子云游在外都被口称剑仙,可是有点讽刺的是身为的修仙门派居然建派数百年都没有真的出现真仙,门下灵仙却真的不少。
可能因为江湖地位太高,这个教派里的修炼者有点急于证明和巩固自己的优秀所以时常有所忧虑——毕竟这个世界是修仙的世界,优秀考核标准是成仙。他们的教派有很多仙人,但是这些仙人都是灵仙,他们需要的是自己成仙。
人有望而生欲,人有欲而生智,人有智而生执,人生执而生念。
这个教派在渴望和执念间存在了数百年,也尊贵了数百年,但终究也遗憾了数百年。可这遗憾在掌门道胤真人夜观天象之后突然有了宣泄的方式。
他参悟出以人养剑,以阴阳双剑合合之力携派中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