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感情我是看不懂，不过他当初可是抛弃你，娶了王筱，这件事你难道也不计较吗？”
说完，乔莎缓缓地抬起眸来，双眸紧盯着暮央，就像是明镜一般，似乎能够看穿她的内心。
暮央下意识地躲开了乔莎的视线，反倒是被她这么一问，而感到有些慌张。
她抿了抿嘴，那些过去都被乔莎的一句话，全部挑起，历历在目。
说不计较，是假的。
可事到如今……
她又该拿什么身份去计较这些……
“我……”暮央皱着眉，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却又猛地抬起头来，坚定地看着乔莎回答到：“我与他只是工作上有了交集罢了。”
然而她脸上的失落，终究是被乔莎看在了眼里。
乔莎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来，轻轻覆在了暮央的手背上。
暮央愣了下，那熟悉的温度，骤然从她的手背上散开。
“央儿，我一直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乔莎说着，那温柔的语气，让暮央有些恍惚地抬起了头。
却沦陷在了她那双满是慈爱的眼眸之中。
“其实无论你做过什么，也无论我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但至少，阿姨是看着你长大的，不是吗？”
暮央微微点了点头，却又垂下了眼眸，不敢对上乔莎的双眼。
她自是清楚乔莎的好，却又……不清楚那是否是真的好。
自从得知了尼恩的事情后，暮央便觉得，她童年在乔家大院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就仿佛……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梦境罢了。
只是这个梦很长。
直至二十多年后，她才彻底醒了过来。
醒的时候，她也觉得失落，也觉得不舍。
可她终究……无法一直在梦中度过……
“这些年你一直在欧洲，有些事情，你不清楚也是自然的。”
而正当暮央在内心一阵挣扎时，乔莎的一句话，却又让她再次回过了神来。
有些事？
什么事？
她疑惑地看向了乔莎。
乔莎更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向她劝说到：“阿姨曾答应过你，要好好照顾那个孩子，阿姨也曾想把他小时候经历的一切，都说与你分享，但是他却在你离开后突然带走了那个孩子，自那之后不知所踪，谁知他究竟是为了避我，还是避你呢？”
暮央皱了下眉。
但却并没有回应心中的想法。
至少……
这两者，在那个男人的心中，该是都有才是。
只是当暮央在心里头一遍遍地劝说自己要理智一些的时候，乔莎的每一句话，却又一次次地打破她的那些防卫。
“阿姨只是想让你知道，当初要与王筱结婚的是他，让你生下那个孩子离开的也是他。而至于他做这些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想也不必阿姨明说了吧？”
“……”
她……
清楚……
“阿姨只想你能够过得好，也算是能够对得起你父母的在天之灵。”
暮央紧咬着下唇，妄想着让自己能够镇定下来。
可那个男人曾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却怎么都让她无法忘却，那些痛……真实地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