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出了顾勉一副毫不相信的样子，乔治不禁叹了口气，显得更加懊悔地说着：“我也不知道后来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怎么就让他们一家沦落到了家破人亡的境地……”
顾勉在听到这句话时，眼里的冷漠更多了一份怒意。
这老家伙死到临头了还打算为他自己洗白？
一句“不知道”就可以当作不知者无罪了？
现如今，乔治也没有了其他的选择，只能是将他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给顾勉。
但……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
“这件事不要告诉暮央，我不想让她失望……”病床上的乔治回过头来看着顾勉，一脸恳求地向他说到。
顾勉冷眼看着眼前的乔治，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这句话。
他自是不会现在就告诉暮央。
而他的选择，绝不是为了眼前这个糟老头子。
不过……
有件事情顾勉倒是有些不太明白，不禁开口对乔治询问到：“你当初……”
但没等顾勉把话说完，乔治就好似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而直接回答到：“也许是为了赎罪吧。”
赎罪？
顾勉更是嘲讽一笑。
敢情把暮央留在身边做学生就是为了赎罪？
亏那女人还把他当恩师般孝敬，真是好笑！
顾勉在心中一阵吐槽着。
乔治光是看着顾勉眼里的不屑，就能够料到他此刻铁定在心中对他一阵谩骂。
但乔治并没有为此而感到不悦，反倒是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事实上，如果换做他，或许也会像眼前的顾勉那般嘲讽他吧？
“两年前纪安把这个丫头带回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是暮远卿的孙女。”躺在病床上的乔治缓缓地开口说着，眼前像是能够看见第一次见到暮央的那个场景一般。
也许，当初就是因为她叫暮央，和暮远卿一个姓氏，才会为了弥补他那满心罪恶，而破例收她为学生的吧？
“后来，我在知道他是暮远卿的孙女时，我……”乔治的眼里泛出了些许泪光，苍老的面容拧巴在一起，接着是闭上了眼，虚弱的声音很是遗憾地说着：“我更是不忍心埋没她的才华，更何况那时候我如果没有替尼恩联系上暮远卿，也许就不会……”
那个孩子很优秀。
也正因为她的优秀，在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他，他曾经犯下了多大的错。
所以……
他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对待好这个孩子，为了她的安全，就更不能……让她再和过去的那些事扯上关系。
说实话。
如若不是这个老家伙眼角留下了那一滴泪。
顾勉是不会轻易就相信乔治所说的这些冠冕堂皇的。
“听说他八月份找过你一次？”顾勉在啃了最后一口苹果后，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的同时抬起眸对乔治反问到。
乔治微微点了点头，已经不再像先前那般对顾勉存有隐瞒。
亦或者说。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再隐瞒下去的了。
顾勉微眯着眼，依旧存有怀疑地看着乔治。
接着是从手机里翻出了一张照片递到了乔治的面前，冷眼看着他问到：“你和她，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