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像一场游魂的梦,似烟花璀璨绽开又如灰烬悲凉落幕。
小米醒来的时候,小脸上还满是泪水。
梦中,所有冷氏家族的人都聚集在安德小镇的墓园里,面色肃然悲悯。
而老贵妇,冷雪盈,司素卿都跪在一块墓碑前磕头赎罪。
在梦里,小米也见到蛋糕大婶,她哭得肝肠欲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米觉得那是自己做过最长的一个梦,梦醒了,就什么都不见了,就连会长也跟着不见了。
他,就像罂粟花上的一滴露珠,淬着花妖艳的毒,神秘的消失,他永远是她无法解开的谜。
而且,今后,她再也无法解开他的谜了!
她还清晰的记得他在梦中跟她说过最后一句,“我的心脏,是空的,但它无时不刻都在为你跳动着,我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就让我笑着在你梦中死去吧。”
那一刻,她看到他化成一缕轻烟消失在墓碑前,她的手,来不及抓住他。
她以为,那只是一个单纯的梦,可梦醒了,一切都随梦去了。
会长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神秘而来,神秘而去。
而他留给她唯一痛进心里的东西,是后颈上那个如樱花瓣的咬印,一辈子都无法抹掉。
时间像沙漏慢慢流逝,转眼,从北岛回来已经有三天了。
小米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时在冷雪盈房间沉睡过去和醒来的情景,所有人都做着相同的梦,都带着同样惊讶的表情,之后,个个沉默不语,当作美丽烟花一场。
只是,司素卿哭到晕了过去……
慢慢收回情绪,小米双膝曲起,坐在床上呆呆望着窗外的天空,眼泪依然止不住的往外掉。
她想去安德小镇,想去那个墓园真真实实的看一眼。
思及此,小米趁郗子睿去公司上班,自己偷偷溜了出去。
坐在开往安德小镇的巴士上,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小米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来到这里。
凭着梦中清晰的记忆,小米在墓园里找到了冷慕祈的墓碑。
只是,墓碑前站着两位黑礼裙的女人。
“阿姨,大婶?”走近一看,是司素卿和蛋糕大婶。
“小米?”蛋糕大婶第一个反应过来,憔悴的脸上带着悲伤的泪痕。“你怎么来了?”
而司素卿像个活死人一样,眼神空洞洞的,呆滞着没有任何表情。
“我来看会长。”此时,小米越发肯定那个梦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她在墓碑上看到了一个新刻上去的名字——司泽宇!
从始至终,她只弄清一点:会长真名叫冷慕祈,却借着司泽宇的名字生活在这世界上。
而其中具体的原因,可能只有蛋糕大婶才能告诉她答案,关于会长有点诡异邪门的事,也可能只有蛋糕大婶才能跟她解释。
因为,她犹记得那一夜,蛋糕大婶跑到墓园门口找司泽宇,问司泽宇是不是又去见“他”了。
那个“他”,是谁?
是蛋糕大婶的儿子吗?
“大婶,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会长会消失了?”小米压着眼眶里的泪,眸光泛着悲慽的祈求。
蛋糕大婶用手擦擦脸上辛酸的泪,声音哭得沙哑,“你听说过怨灵吗?”
“怨灵?”
这个词,她似曾和郗子睿说过,那个时候,她记得郗子睿跟她说她妈妈的灵魂需要得到救赎。
难道,跟会长有什么联系吗?
……
从墓园出来,小米哭着搭车去了阳光牧场。
自己一个人躺在半山腰的草原上,哭得稀里哗啦,耳边全是蛋糕大婶悲伤的声音:
“其实,阿宇心脏不好,早在几年前就死了。”
“后来,他奇迹般的活过来了,他说是恶魔给了他心脏。那时候,我真觉得他是疯了。”
“他还说他和怨灵做了一场交易,那个所谓的怨灵,就是我儿子……”
原来,当年,蛋糕大婶和司素卿是在同一家医院生子。
司素卿知道自己是绝对敌不过冷老夫人的,于是软硬兼施威逼利诱自己的大哥趁蛋糕大婶睡着了换走儿子。
司素卿的大哥是个赌鬼,外面欠了人家一屁股债,只好冒着遭天遣的罪恶断送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
那时候,蛋糕大婶还蒙在鼓里,而且她还非常同情自己的小姑命苦,哪知那个死掉的婴儿是自己的!
都说纸包不了火,就在司泽宇上小学五年级那年,意外出了点小事故,去医院做了骨髓手术,蛋糕大婶才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儿子。
再三逼问她丈夫,方得知自己儿子早已经死了。
蛋糕大婶痛不欲生,与她丈夫离婚,同时也将司素卿恨之入骨……
只是,司泽宇和冷慕祈同年同月同日生,现在又死于同穴,也算是俩人一种缘分吧。
希望他们的灵魂能得到上帝的救赎,不要再心生怨念!
思及此,小米的心情赫然开朗了许多,轻轻闭上眼睛,让凉凉的秋风拂过自己脸颊。
从今天开始,她要努力学会适应没有会长的日子。
说实话,她总觉得会长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生活着。
怀抱着最后一丝美好幻想,小米在草地上沉沉的睡着了。
上帝是公平的,它让你失去认为最珍贵的东西,就会在你最失意的时候,送给你更加珍贵的补偿。
就在小米浑浑噩噩的去学院上了三天课之后,蓝可洁从荷兰回来了,顺便带了一个球回来。
蓝可洁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