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太阳,驱散黑暗,透过霞云洒向大地,整个后山之上,此时铺上一层浅浅的白雾。
山间的晨风还有些微凉,段无异如老僧入定,就这样静静的盘坐在那里。
朝阳缓缓升起,暖洋洋的光芒照在他那俊俏坚毅的脸上,让后者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此时段无异已经醒来,或者是说早已经醒来。
眸子却是紧闭着,下一刻,他的双手合十于胸间,而后缓缓举起,划出了一个阴阳之案,最后双手高举,掌心向天。
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紫气于东来,朝阳蕴含紫气,对修炼武功大有裨益,这是爷爷的教导,他在修炼吸收着朝阳气息。
段无异盘坐在乱石间,四周很安静,就连鸟飞虫鸣的声音都没有,心如止水。
他整个身体如沐浴在阳光之中,金色盈盈,有些耀眼,像是仙人古佛一般,变得很神秘。
若是肉眼能够看见的话,就会发现,周遭天地无数紫气,汇成缕缕溪流向他汇聚而来,在蕴养。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小时,段无异身上的光芒似是减弱了,他微微张口,呼出了一团暗灰色的浊气,被风吹散,那紧闭的双眸这才缓缓睁开。
漆黑的眸子中,有着残余的伤感与暗淡,而更多的是坚毅与成熟。
他已经释怀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他会牢记爷爷的嘱托,成为一个顶天立地之人,也许这会是对爷爷养育之恩最好的报答。
转身向坟墓跪地磕了三个响头,段无异便转身离去。
回到家中,段无异看着空荡冷清的屋子,不觉有些伤神,四周一切静悄悄的,屋里的拐杖桌椅,一切无不都是回忆。
咕噜。
就这样很严肃的时刻,段无异的肚子就是这样很不争气的响了。
虽说他已经到达练炁境,但远非辟谷,外加上爷爷的事,段无异伤心劳累,这才发现肚子已经饿彪了。
本想自己掌勺做饭吃,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家里什么都没了,去了村头,发现小卖铺已经早早关门,按理说这个点早开门了才对。
整个村子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很诡异,很荒凉,像是没人住的老村一般。
“怎么回事?”
段无异感觉怪怪的,有些不对劲,挨个敲了几家门,都没有回应,就连狗吠都没有,这太不正常。
早在昨天回来的时候,段无异就觉得怪,现在更怪了。
炊烟轻起,缓缓消散。
“那个方向,不是林伯家吗?算了去林伯家吃点东西吧,饿死了。”
段无异摸了摸咕噜咕噜叫的肚子,他现在觉得自己能够吃下一头牛。
没过多久来到林伯家,段无异敲了敲门,不过却没有任何反应。
“林伯是我,无异啊。”
段无异扯着嗓子,他实在太饿了,跟炊烟飘出的香气太诱人了。
可是喊了半天都没有反应。
段无异不解,就当他准备再敲的时候,突然有着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夹杂着死气从门缝中飘了出来。
血腥气很刺鼻,死气很浓郁,这是只有墓地中爬出的尸体,才会具备。
顿时,段无异就感觉到了不妙,后退了脚步,脚掌踩着墙壁,几个连踏便是跃上了墙头。
林伯家很清贫,房子虽然不大,但是空荡荡的天井,显得很宽阔,在屋门口处,摆放着几箱行李杂物,看起来像是要搬家的样子。
“气味就是从屋子里传来的。”
段无异嗅了嗅,眸子快速锁定,身体轻盈如猫,无声息的落了下去。
院子里很阴冷,不是正常的冷。
段无异全身戒备,真炁在体内快速运转,预备不测,眸子扫着四周,小心翼翼往屋里走去。
房门半遮掩,段无异通过门缝,便是看到了已经躺在血泊中的林伯,已无生机。
“林伯!”
段无异猛地一惊,快步推门而入。
而就当他迈入房门的那一刻,一道极为尖锐的掌风,夹杂着重重的阴寒之炁,从门后面,洞穿而过,如毒蛇般狠狠攻来。
段无异心中一骇,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心想着林伯,根本没有料想得到。
等他有所察觉之际,根本来不及闪躲,只好暗暗咬牙,提炁运力硬抗下来。
哼!
段无异闷哼一声,身躯像暴风中摧残的小鸟,斜斜地倒飞而去,将身后的桌子震碎。
鲜血从嘴角掠出,一股阴寒死炁,如盘蛇一般,在段无异的体内乱窜,侵蚀着经脉,脸庞迅速变成了青紫之色。
瞳孔蓦然凝缩,段无异快速运转乌龟功,丹田金阳闪烁,一缕缕金阳之炁快速扩散开来,如浩荡洪流,将那阴寒死炁压制驱散。
随后暗道一声:好阴寒的死炁!
“是你杀的林伯?”
段无异缓缓起身,摸去了嘴角的血迹,望着那嘎吱摇晃的门后,眸子陡然冷厉起来。
残破的木门北风吹地嘎吱作响,没有回应,不一会儿,一道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眼前这人很雄壮,两米多高,全身缠着白色绷带,活像一个木乃伊粽子,看不出面色,只是从面部三个黑色空洞中,散发的浓浓腐臭气味迅速充斥着房间,毫无生气,是个死人。
“粽子?”
段无异怔了怔,惊道,这玩意他在地下见到过几次,只是没想到咋跑到上面来了?
嗷!
就想电影里看的丧尸一般,那白色大粽子,没有多余地径直向段无异冲来。
虽然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