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金凤不愿意相信,因为除了父亲,就是钱学义最亲,虽然只是个干叔,但是那也是她的亲人,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留下了太多的回忆,当初自己出了意外,还是钱叔不顾自己的性命,把她救回来的,那可是救命之恩……
一路上郑金凤都不敢去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害怕是真的。
其实从郑海平已出发,钱学义就有些后悔了,要说自己现在生活无忧无虑的,每个月郑海平都会给他一笔钱,够他一家人奢华的生活的,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但是时尚没有吃后悔药的,从郑海平坐船离开之后,一切都不是他能掌握的了,就算是他后悔,也由不得他说了算。
这两日来,钱学义经常被噩梦所惊醒,梦见郑海平满身是血的来找他算账,质问他为什么出卖自己?质问他兄弟情分去哪里了?
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钱学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一会才爬起来洗了把脸,下人钱忠过来朝自己回话,说郑家大小姐披麻戴孝的,匆匆坐船出了岛。
听到这消息,钱学义脸色当时就变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郑海平死了,自己的把兄弟死了,虽然明知道这一切,为什么心中还是感到很难受,更重要的是,钱学义忽然感觉自己被巨大的恐惧包围了。
下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赶忙将钱学义搀扶起来,只当钱学义是为了郑海平死的消息难过。
片刻之后,钱学义总算是缓过神来,将下人打发走,回想起自己所做的一切,才忽然发现自己去郑家大院找郑海平探查消息,显然是极大的破绽,只是不知道刘杨会多长时间才能反应过来。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必须想办法逃离西山岛,否则早晚会被刘杨揪出来的,钱学义了解刘杨,毕竟曾经斗过,刘杨不但心狠手辣,而且脑子转的很快,自己留下了这么大的破绽,只要刘杨一问就能猜到了,关键是自己的家人都送走了,这才是最大的破绽。
既然随时可能暴露,钱学义知道不能留了,赶紧的收拾了金银细软,甚至随身衣服都不敢带,只是将钱装上,甚至不好带走的现大洋都大部分留下了,只拿着一个烟袋锅出了门。
钱学义很精明,如果自己此时带上太多的东西的话,只怕根本上不了船,岛上的驻守部队,特别是码头上的警察,是那些投降的小鬼子,那些人唯刘杨的命令是从,从来不会松懈,只要一发现异常,就立刻扣人,而且绝不通融,钱学义是老西山岛人,出去走走可以,但是带上那么多钱和东西,要是还没问题就是傻子了。
所以钱学义只带着金子,现大洋都没打多少,几十块而已,以他的身家不算啥,也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甚至没有带枪,就是为了不引起那些小鬼子的警觉。
也没多久,就到了码头上,远远地警察局的近藤太郎就看见了钱学义,毕竟钱学义一身锦缎太明显了,面对着钱学义,近藤太郎可不敢有一点不恭敬,这可是郑老先生的结拜弟兄,赶忙上前哈了哈腰:“钱先生,您这是要干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