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讳诧异道:“要去焚炉除魔?”
连吞:“去拿一样东西。”
文如讳明显动摇了,抬手一抹,将三人周围的声音隔开,边走边问道:“你们可有什么计划?”
连吞:“如今灶鬼不在焚炉里,所以不需要计划。”
文如讳:“你怎么知道?”
连吞:“方大公子明确告知的,魏宗主说魏影从会在明镜山耽搁几天,等广厦拆完斩妖铃就带着一众妖魔前去。”
文如讳似乎有些退缩:“我……”
无名隐约觉得不对,试探道:“文姑娘不必勉强,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不该麻烦文姑娘的。”
文如讳辩解道:“我不是不愿意同你们去,只是我在外流落多年……算了,我还是照实跟你们说吧。”
连吞摆着一副了然的表情,微笑着说:“文姑娘请讲。”
文如讳叹气:“君和可能已经同你们说了吧,我这些年其实在焚炉的事?否则他也不会让我来帮你们了。”
竟然会有这样的及时雨?
这简直是缺什么来什么!
无名相当吃惊,但蒙着面,双眼也习惯性地看着前路,顺便注意周围的情况,没有表现出惊讶来。
连吞更是明明毫不知情,却还笑着看她。
“当年我离开方家的时候年纪还不大,天外天出了些变故,很多人都走了,我什么都不懂,也没有家人照料,便跟着走。
“可是出去了,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刚到了沙洲,便不幸被魔修抓去,在焚炉一待就是十年。
“后来我长大,终于找到机会,从那里逃了出来,本来想着可能没有脸再回方府效力了,但君和顾念旧情,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留在了这里。”
文如讳只要提到方漱,神情便柔和起来。
但无名感觉不到方漱对此人有任何旧情,只觉得她在自说自话。
连吞:“焚炉可是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在控制你,才能拖了你十年?”
文如讳取出一枚黑色丸药。
这东西无名曾在魏岚、高义、拿云手那里三次见过,并不陌生。
“灶鬼管这个东西叫做石卵,吃下去后会在短时间内获得双倍的法力,但也会让人上瘾,每月如不定时服用就会精神狂躁,像野兽一样到处伤人,失去理智。”
无名将丸药捏在手里,轻轻一蹭,蹭掉外面裹着的一层魔气,发现里面居然是个活物!
“只有地位比较高级的修士才能得到这种有活物的石卵,”文如讳说,“我因为有风灵根,又会方家的秘术,所以一直被焚炉重用,地位较低时,里面只有一粒白米。”
那不是白米,而是应虫的幼年期,无名曾在明镜山见过很多。
当时那些应虫如米粒大小,装在一个盆子里,坚硬如石,看着与死物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边淮说出来,无名根本想象不到那竟然是一种虫子。
可现在这个,已经有小指指甲盖大小了,能看到恶心的口器与八只双足,变成了黑色,明显在养成的过程中加以改造过。
无名将它放在一个小瓶子里,还给文如讳。
“连家本来就是对我有大恩的,”文如讳对连吞说,“我在某次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一次连大夫,她指点我试了几味药草,帮我将这东西戒了,否则我至今也摆脱不了焚炉。”
连吞谨慎道:“你在哪里见的连珠?”
文如讳:“在明镜山,她为连秀看病,我有幸与她攀谈了几句,你大可放心,我是不敢去连家找她,连累她的。”
无名:“你去过明镜山,那可曾见过明镜散人?认不认识玄镜散人、常扬这些人?”
“我只去过一次明镜山,就是为了给连珠抽取记忆,让她忘了曾经给连秀看病这件事,所以明镜散人飞升前只来得及与她见过一面,并不熟悉。
“玄镜散人是魏影从的师妹,也是他的走狗,与我地位相差很多,我也不能经常见到。
“但这个常扬,我可是非常清楚。”
文如讳憎恶地说。
“就是她,养出来的这些虫子!
“她是个背信弃义、毫无廉耻的大恶人!”
无名回想着常扬信誓旦旦说“不能忘了小师叔的恩情”时,表情、语气,都十分诚挚。
“常扬的亲生父母都是在沙洲里被魔修杀死的,广厦的一家药店掌柜路过,把她捡了回去养大,看她天资聪颖,还打算把药铺给她继承。
“后来连彩蝶为明镜山买药时,发现她资质超凡,打算带她回明镜山,她的养父母自然非常开心。
“可是连彩蝶也不知怎么想的,当时身边还带了一个魔修少女,这少女叫斩妖铃折磨得仪态大失,被常扬的养母注意到了。
“常扬的养母与养父暗中商量一番,偷偷去告诉了魏家影卫,谁知魏家早就是个魔窟,又反过来告知了连彩蝶。
“于是连彩蝶直接杀了这两个人,还将这件事讲给了常扬,还编造说段家有人得知此事,要来杀自己,差点就得手了,都是常扬连累的他,又明说玄镜散人是魏影从的人,常扬日后去明镜山,也是要给魏影从做事,问她愿不愿意。”
连吞:“我猜常扬反而对连彩蝶感恩戴德?”
文如讳紧皱眉头,如谈起什么脏东西一样。
“正是!
“她痛斥自己的养父母,认为她已经决定上明镜山,所以养父母就是在谋害她,觉得如果魏家真的与魔修没有关系,她就性命难保了。
“并且从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