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北:“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说让你不想死就别出来吗?”
“凭感觉。”
其实是因为她已经见了好几个这样的男人了,表面装作大度,心里嫉恨,就会出阴招。
寸心继续听,结果突然隔壁传来一声女人暧昧的呻(和谐)吟。
寸心、溪北:“???”
墙壁太薄,这声音再清楚不过,根本不用趴着听,而且一声连着一声,其中也夹杂着溪南的声音。
寸心:“……他们是谁啊?”
溪北对魔修的事从不隐瞒,只好答道:“这女人是蓝霜天。”
“没听说过,”寸心继续听,隔壁床响不断,女人越叫声音越大,听着十分烦人,“人前是冰山美人,人后原来是个色中饿鬼,这就是魔修?”
溪北靠在门边,低头想着什么。
两个时辰后。
寸心:“……这女人平时话不多,这时也太烦人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听了大半夜,这两人终于消停了,开始闲话。
溪南满含醋意地问蓝霜天:“你们怎么都这么钟情那个溪北?我不好吗?”
蓝霜天不说废话,直说:“溪北不来,下次换高义和溪前。”
寸心笑出了声。
溪南沉默一会又道:“他们倒是可以,现在在殿主那里,要谁都行,只要别要溪北。”
蓝霜天:“动情了?”
溪南:“卖了两把心弦琴,重金给他买丹药,你觉得呢?对炉鼎这么上心有什么用?”
蓝霜天沉吟道:“……下次他来,他不来,你领死。”
寸心:“你是炉鼎?”
溪北自嘲一笑。
溪南就笑不出来了:“你既然这么想要他,当初何必把他送给殿主?”
蓝霜天:“满脸是血,表情丑陋。”
溪北动作一顿,快步走到墙边。
溪南知道溪北就在隔壁,恶意满满地说:“他长成这样,父母亲人应该也不赖吧?”
蓝霜天:“杀得太快,没看清。”
溪北紧握双拳,全身颤抖。
溪南笑道:“他如果知道是你杀了他全家,更不会来了,我要是真能把他带来,你可得好好谢我。”
蓝霜天:“废什么话。”
***
寸心何等聪明:“你要送信去的魔修是她吗?”
溪北做了几个深呼吸,疲惫地点了点头,眼睛都红了。
寸心:“她很厉害吗?你不能报仇?”
溪北脱下手套,手上纹着黑色的纹身:“她只有金丹初期,不擅长战斗,但能用心音控制我。”
“只有金丹初期?”寸心自己也只到这个水平,“你一个炉鼎,连金丹期都到不了啊。”
溪北垂眸,看着自己的拳头:“我已经到了金丹后期了,如果没有身上的夜合,杀她绰绰有余。”
“什么?!”
寸心震惊半天,又想到:“不对啊,那个男的知道你的实力,还敢这样挑衅你,就不怕你一怒之下把他杀了吗?”
“他不知道,”溪北说,“在广厦渡劫,有神木庇佑,雷击不到,谁也不知道是谁到达了金丹期。”
寸心缓过惊讶,又问:“……那,那个男的呢?也是炉鼎?”
“是,筑基。”
寸心站起身,走了一圈,边走边点头:“那你现在是大好的时机……”
溪北望着她,目光有些挣扎。
“他们现在还都不知道你的实力,所以才没有顾及,而且也不知道我会帮你,这样好的机会可是相当难得,”寸心认真问道,“心音要控制人,总要有乐器吧?”
溪北也站起来走来走去:“情况紧急时,不用乐器也能发声。”
寸心:“嗯……那就只有这样,我帮你藏住声音,你先发制人,出其不意,一出手就先把她的手指废掉!”
溪北还有些犹豫。
寸心:“你不敢吗?哦,等等,我知道了,你不信我会帮你?”
溪北不再犹豫:“但如果我没做到,会立刻受制于人,溪南知道是你用能力帮了我,到时候你要怎么逃?”
“逃命你就放心吧,”寸心自信道,“我是方家天外天的人,往天上逃,谁也抓不住我。”
溪北点头,两人商量好,听隔壁还在公干,悄悄先溜出去,藏在院子里。
等到快天亮,蓝霜天才终于出来。
***
蓝霜天怀里抱着一个漆黑的木筝,看起来精神饱满,额头上一枚霜花,只是着白衣,仍然如从棺材里走出来的人一般阴森冰冷。
溪南穿得松松垮垮,打着哈欠送她出来。
两人走到门口时,沙洲的风越来越大,一股从下吹来的风把风沙扬了起来。
溪南低头与蓝霜天吻别。
就着这遮掩的白沙,早就换成一身白衣、用白布蒙面的溪北突然冲出来!
两团真火率先烧上了蓝霜天的双手。
蓝霜天表情扭曲,尖叫一声,先用冰覆盖上双手灭火。
因为不知道来人是合欢殿的,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按筝,溪北顺利冲到她身前,手起刀落,将她十根手指全部切了下来!
寸心推掌,将溪南挡在一边,又勾手,把十根手指全部吹飞,埋在沙子中
溪南自知增援不及,大喊:“溪北!她是被灶鬼逼迫的!”
溪北果然停下了动作,双脚分别摆着蓝霜天血淋淋的两只手,用刚抽出的剑指着她的眉心,厉声喝道:“你是否被逼无奈?!”
寸心在一旁看得咋舌,心想: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