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无话,港湾里又来了些鱼妖,停了些鸟妖,惊鸿照影,走了后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后半夜四人再去,走完一圈下来,全岛一个泉客都不剩了。
寸心沉浮在水里,感叹:“无名杀人真不手软啊。”
无名:“没有折磨他们已经很可以了。”
“可是现在没有珠泪了啊。”
连吞:“就算折磨他们,也很难得到眼泪,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也见过有不少妖怪、人,专门来折磨他们,但从没见他们哭过。”
“他们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感情啊?”寸心说,“那还做什么买卖?”
“有人教的呗,”连吞说,“他们会模仿人,妖怪都是这样,也会互相模仿,我爹从前也有鸿鹄朋友,那份痴情就是跟鸿鹄学的。”
“那接下来就等南海珠上门吗?”
溪北将满筐的珍珠依次掀翻,倒入海中。
“再等个泉客出生吧?”寸心说,“我们把它带走,去找百幻蝶,等它哭了,以后再把它送回来,这样不耽误时间。”
“泉客是跑不了的,现在先想想怎么对付南海珠吧,边小狐狸都说他很强了,肯定很强,”连吞化出原型,在海中畅游,“这些天好好做准备吧。”
无名帽上右翅落了一片红叶。
“我杀了他,如果没有余力,可能留不了活口。”
寸心主动道:“我也好好修炼,到时候一定帮你留住他。”
溪北:“他有什么特点吗?”
寸心回想着:“明镜山好像没有统一服饰,南海珠穿的黄衣,没有挂剑,常扬是青衣,魏荧、明镜散人和玄镜散人都没看到。”
“管他有什么手段,”无名拂去头上的红叶,“我比他强。”
***
四人在这里等了一个月,每天在海里打坐修行,岛上切磋武艺。
“你是怎么到达化神的?”
寸心问连吞。
“我和你们不一样,天生就有金丹。”
连吞用一副看“你们这些凡人”的眼神看她。
寸心:“那你到现在还没飞升,白活这么多年,有什么可得意的?”
连吞辩解道:“我前些年从边小狐狸那里买过一枚辅助的丹药,就回到无量海突破金丹了,后来一路畅通无阻,早已无限接近飞升,但是你看明镜散人,她都已经过了飞升的雷劫,却还是没能去到天界,有意义吗?”
这件事他们讨论过很多次,也没有得出结果,只能等攒齐钥匙再说。
直到南海珠来的那天,泉客也没出现。
***
先来的是鸿鹄,拨开云雾,排成一字,一大群纷纷扬扬落在岛上。
他们落地就化做人身,只留着一对洁白的巨大羽翼,双脚上全都带着镣铐。
无名、寸心和溪北三人埋伏在水中,见他们成双成对的站着在岛上,交头接耳道:“怎么没有东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最后落下的一只,背上就是南海珠。
他仍然穿着一身土黄色的道袍,手里拿了一只拂尘,走到衔月井边。
“怎么静悄悄的……”
寸心见他周围的鸿鹄都离得很远,立刻出水,带着无名与溪北直接冲到南海珠身边。
南海珠意识到不对,猛的向后退去,“咚”得撞上一面透明墙壁。
拂尘一摆,以衔月井为中心,四周就结成了一个正方的冰快。
寸心已经将他们三人并南海珠罩在了这个正方的透明罩子里,现在全结了冰,里外都看不进去。
鸿鹄们在外面扇动翅膀,乱做一团,也走不进去。
无名率先出手,两把匕首“铛”得钉在南海珠的手臂上,如同钉上百尺厚的冰坨,只划出两条血痕。
此人很强,不知道练了什么法术,皮厚如铁,刀枪不入。
寸心意识到这一点,立刻又将正方缩小,再竖一面墙壁,把自己隔开。
溪北燃起真火,冰化后升腾起雾气。
无名借着水雾掩映,又出一刀,冲南海珠的心口刺去。
南海珠不得不用拂尘抵挡,将水雾在空中冻成冰,拂尘被无名一削四散。
溪北从南海珠身后趁势一拳,砸在脊骨上。
南海珠只是身形一震,就反应过来,躲开了无名的刀,被划过后衣服都已经烂了,可皮肤上只流了一点血。
这是无名自出生死门之后,第一次对上一个可以与她一战的敌人。
以无名的力量、手持龙牙都无法刺破?!
寸心在一旁看到,大喊:“刺他的眼睛!他的弱点只有眼睛!”
溪北也不再多做攻击,只妨碍南海珠的动作,让无名能得手,刀刀冲南海珠的双眼刺去。
南海珠一开始还游刃有余,几次反击溪北,但脸上被无名划了数刀,眼角有些见血,才意识到无名的实力。
他开始略带慌张地击打墙壁,试了几次,就转移了注意。
隔不几步就是衔月井。
三个体修打了很久,南海珠体力渐渐不支,最后只能拼命向井的方向靠去,想投井而逃。
无名早就料到,又取下两把匕首,四把齐出,死死锁住井面。
南海珠躲过两把,想闪身向后,躲过另外两把再入水,无名和溪北在他身后两脚同时踹上去,将他一双眼睛正撞在两个刀尖上。
他也不喊,深知张嘴会被割下舌头,自己将舌头咬出了血,面上三处流血,就直直投向井中,还不忘用冰将井口封死。
无名双手一推,收好四把飞刀。
溪北将井口的冰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