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焕送别了唐竹芯之后,当天夜里,带着左满仓连夜飞奔北境而去。
原来皇上接到魏将军魏长林从北境发来的信函,说金国近来屡屡侵犯白河周边的县城,抢夺百姓们的粮食,抢了就跑,且沿着白狼河据点很多,像打仓鼠一般,这般冒头的刚摁下去,那边又冒出来了,令魏家军防不胜防。
白河从小琅山分界进入大渝,途经小琅山县,狼头坡州直达白屿县,然后蜿蜒而上,绕道小琅山,在大渝国呈半椭圆形,最后回到金国境内。
魏将军所说的金国偷盗粮食,最为惨重的就是狼头坡州与白屿县。这两个县背靠小琅山,是由于白狼河冲刷而成的的腹地,物产丰富,又有小琅山做背靠,是金国一直虎视眈眈的一块重地。
魏将军的大部队就驻扎在小琅山上,萧家军则布局在狼头州县郊。小琅山地域辽阔,水草丰富,萧家大军驻扎在此,勤练兵马,休养生息。往年金国虽然也眼馋白狼河腹地的这三个州县,因为萧家军驻扎在此,大渝国又加派了魏家军的四万军马在此,他们也不敢越池。
金国是以游牧为生的,今年夏季金国遭受了一场大旱,草料收成不好。今年冬季又遭受了一场雪灾,境内冻死了不少的牛马,恰逢欧阳焕又被召唤回京了,魏将军又是求安稳,不轻易出兵的人,便对狼头坡和白屿县打起了主意。
欧阳焕赶到军营的时候,恰好有军情来报,说金军又抢了白屿县县衙的粮仓。
遣走了信使,欧阳焕拍桌子大怒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金国淌过白狼河,跨过小琅山,屡屡进犯。
魏长林知道欧阳焕回来了,快马加鞭的从小琅山上下来,正好遇见欧阳焕在发火。
本想等屋内的将士们汇报完情况,再进入帐内,门外的士兵铿将有力的大喊道“魏将军到!”
魏将军狠瞪了一眼那个士兵,整理了衣衫,进入营帐内。
“魏将军来得正好,刚刚有信使来报,白屿县又遭洗劫了,将军给解释一下吧。”欧阳焕坐在沙盘前,扔掉手中的小旗,对着魏将军横眉怒目的问道。
一屋子的副将和参军都齐刷刷的看着魏将军,魏将军出门急,只身一人来到了小琅山脚下。
此刻,魏将军觉得自己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金国最近换了一员猛将,名叫徐甫,此人勇猛好战,金国前守将又是他原先的顶头上司,萧少帅当着他的面手刃了他的上司。他上任之后,便把你当做了第一目标人物。近来由于我们加紧了粮仓管制,金国又连遭了两次大灾,便把目光集中在了狼头坡和白屿县两个地方。”
“魏将军守着四万将士,都没有防御吗?”欧阳焕质问道
“一来,他们都是趁夜悄悄偷袭的,二来,我们也没接到京城的军令,命令我们与金国开战,所以我们对他们也只是驱赶,没有起正面冲突。现在萧少帅回来了就好了!”
这话很明显,既然你是带着皇命来的,你说要打,咱们就打,你说要守,咱们就守,横竖都是你承担后果。
当今圣上是不主张开战的,他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戎马一生,而今看到国内渐渐安稳,民心安定,万事只求平和。
营帐内的人都看清了魏将军一副推脱的嘴脸,欧阳焕也懒得跟他废话。
“金军屡屡侵犯我国疆土,抢夺我国百姓粮仓,罪无可恕。咱们不能坐以待毙,理应全面布防,诛杀窃贼,不让金国一兵一卒踏过白狼河半步!”
“魏将军,既然你的大军起不到固防的作用,还请移居山下,备养战马!”
欧阳焕此言一出,引得营帐内的将士们哄堂大笑。
移居山下,就意味着退居二线,跟萧家军目前的处境对调了,变成了吃饭不饱,穿衣不暖的战备军。
萧将军当然不乐意了,当下就脸红脖子粗的跟欧阳焕嚷嚷道“不行,我们不能退,我们奉令守在小琅山上,圣上也只是让你指挥驱逐金军,并未让我们移居山下!”
“那好,以后的一切行动都听我指挥!”欧阳焕拿出皇上给的手谕,对着魏将军下了命令。
遣走了魏将军,欧阳焕又将布防重新分配了一遍,白狼河边上增加了人手,小琅山上让魏将军也加紧布防,通知了临近的三个州县,增加军马防守,又将自己回了北境的消息大肆传了出去。
魏家军仍然驻守在小琅山上,只是一应粮草,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在欧阳焕的一声令下,赶着车队送往山脚处来。
欧阳焕带着人马在白狼河附近日夜巡查,接连几日,白狼河附近都没有任何异常。
生怕金军不知道自己回来了,欧阳焕穿着金盔铁甲,骑着棕毛在县城里招摇过市。
原先州县里面的百姓们都惧怕欧阳焕,毕竟生在边疆,也看过不少抢夺杀戮的血腥场面,对佩剑金戈铁马的士兵还是有些畏惧的。萧家军虽然远离民众,但是军中兵士大多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久不见女色,偶尔进城看见姑娘都留着哈喇子,言语难免污秽一些,所以民众对他们也是喜欢不起来。
每每有士兵入城,民众们躲闪不及。士兵们常去的酒馆每回都能把酒馆几年的存货喝完,常去的风月场所,他们走后,姑娘们都直不起腰。
可若是没有他们,金军踏马而来,只会更加残暴。是以,百姓们虽然不喜欢萧家军,却也对他们无可奈何。
当地的州县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