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陈玖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句，脸上却挂着淡笑。
“你要是君子全天下都是君子，赶紧说，到底憋的什么心思？”
“我能有什么心思？你们不也天天往那儿跑吗，哦，许你们去看望妞妞就不许我去？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确实有点儿说不过去。
王思雨被噎住了，冷哼一声：“反正你就是不正常，我警告你，妞妞要是出点岔子，我饶不了你。”
“出什么岔子？我怎么感觉妞妞好像一天比一天好了呢？没准儿就跟我天天去看她有关，这人哪不能整天生气，得笑，一高兴，什么病都没了。”
“你也有这种感觉？刚才我还跟思雨说起这事儿呢，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陈玖白朱七七一眼，顺手将报废掉的条幅揉成一团扔进纸篓：“回光返照不可能持续这么多天吧我的妹妹？我倒宁愿相信是医院误诊了。”
“不可能，”王思雨呛声道：“前些日子妞妞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条小命儿就跟头发丝吊着似的，绝对不可能是误诊！”
“那我就不知道了，”陈玖摊了摊手：“也许是老天开眼了吧，跟你俩说件稀奇事儿可别害怕，你们接妞妞回来那天我去给我爸上香，求他保佑妞妞平平安安，你猜怎么着……”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下来，见二女的好奇心果然被挑了起来，这才继续说道：“说时迟那时快，我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阵阴风刮过，那香头猛的一亮，好悬没把我吓死！”
陈玖口说手比说的玄乎，王思雨汗毛炸起，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朱七七的脸色也变了，大热天的居然感受到了一丝阴凉：“讨厌，别吓人行不行？”
二女其实是来找陈玖去水库直播的，昨天直播时朱七七画完一副水墨画之后突发奇想请陈玖过去题字，陈玖顺手把手机也拿了过去，飘逸字迹挥洒而出，两边粉丝居然反响十分热烈，不少人提议三人以后一起直播算了。
打从心底来说王思雨其实是拒绝的，不过她跟钱没仇，另外，也架不住朱七七撺掇。
至于那副画则落在了陈玖的手里，约定卖出去之后，字的价值算他的，画作的价值归朱七七。
陈玖的粉丝都是“大浪淘沙”剩下来的，对于他的愤青认同度很高，相比较起来，王思雨和朱七七的粉丝们就显得有些良莠不齐了。
“好好的做你的直播得了呗，人家穿什么衣服关你什么事？”
架好手机，直播开始，闲扯的时候陈玖不知不觉提到了那两个精倭分子。评论当中，这还是比较客气的——当然是在反面评论里边，正面评论还是占多数的。
“倭国军装怎么了？主播好好写你的毛笔字吧，少狗拿耗子。”
“不许侮辱倭国，不然老子马上取消关注。”
“取关取关！”
“赶紧道歉，不然取关！”
……
然后原本祥和一片的评论区便开始了对骂，陈玖也加入了战团，骂还不够，当场挥毫写了篇酣畅淋漓的《满江红》，写到“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时，他自己这边手机屏幕上刷满了特效，王思雨她们这边也不错，只是有个用倭国字起昵称的家伙愤怒的刷起了屏幕，一个人居然将那些夸赞的话语都淹没了。
“不好意思了老铁们，管理注意到了咱们这边的情况，今天的直播就先到这里吧。”
陈玖刚刚搁笔，尚来不及仰天长啸抒发胸中闷气，旁边朱七七已经匆匆关掉了直播。
眼见王思雨双目喷火，陈玖急忙和自己的粉丝道声歉也关掉了直播。
“姓陈的你是不是有病？咱们是做直播的，粉丝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这下好，肯定要掉粉……”
“掉就掉呗，就那帮子汉奸，死了老子都不心疼他们。”
“你还说？汉奸怎么了？我管他哈高还是精倭，刷礼物就是好粉丝。”
陈玖也火儿了，指着王思雨的鼻子怒道：“怪不得那些有识之士都不喜欢魔手这一类玩意儿，听听你说的这些，你知道会对那些缺乏分辨能力的青少年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吗？行，我承认咱们的国家有这些那些的毛病，但这难道就是你们不爱国的理由？要你*妈犯了错呢，难道你还要弄死她？还敢说老子自私无情，连生养自己的祖国都缺乏认同，你比老子自私无情多了……”
“够了，你还有完没完？”王思雨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抡起吉他砸了过来。
陈玖一把抓住，夺到手里顺势扔进了水库，然后一指土路：“老子懒得跟你一般见识，赶紧滚，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凭什么？”王思雨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陈玖发这么大火了，上一次还是为了她和大虎打架，她的心有些哆嗦，骨子里的优越却又容不得她退缩。
陈玖冷笑：“你说凭什么？就凭这水库是老子的。”
“好，说的好，你最好给我记住今天这句话，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陈玖的话无法反驳，王思雨咬着牙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你们俩啊，真是……”朱七七狠狠剜了陈玖一眼，收拾收拾，小跑着追着王思雨的背影而去。
四下里终于静了下来，蝉鸣阵阵，陈玖却仿若未闻，呆呆的望着二女的背影，直到两人转过山坳，这才颓然坐到了大青石上。
摸烟，点火，一气呵成，闭上眼睛，哪怕德行值又见增长，他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