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婧点头,周文菲只能照做,还开了免提,好让姚婧能根据喻文卿的反应做出指令。电话接通,那边听后,笑着问:“那你打算请我在哪儿吃饭?”
是女孩子都喜欢的富有成熟魅力的男中音。
姚婧端着茶杯的手一滞,脸上是一晃而过的嘲讽,她接着喝茶,不在意丈夫用这种有点“痞”的语气和人说话。
周文菲硬着头皮接招:“学校,望月湖二楼餐厅,行吗?我下午还有课,就不去外面了。”
二十分钟后,喻文卿如约而至,楼梯口见到姚婧,脸上的春风荡然无存。姚婧斜眼瞥他:“来得挺快呀。”
喻文卿也斜眼看周文菲,后者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她们坐在窗边的卡座里,喻文卿走过来,朝周文菲挥挥手,让她再靠里一点。周文菲想逃之夭夭:“我吃饱了,要不先回宿舍,你们慢慢聊。”
想逃?门都没有。喻文卿直接坐在卡座的外侧,不给她让道。周文菲出不去,只好手背撑着脸颊,视线朝外,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姚婧哼一声:“你知道你有多久没回家了吗?”
“多久?”喻文卿给自己斟茶。
“整整七十天。”
“也就是说琰儿被你送回娘家,快两个半月了。”
“要是我不把女儿接回来,你也不打算回来了?”
喻文卿点点头:“差不多吧。”
姚婧说:“你有必要为这件事情跟我冷战?让我妈带琰儿怎么了,很多孩子都是外婆带大的。再说我妈家离公司、离我们家都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想看女儿随时看。”
周文菲也不是外人,姚婧心想,吵就吵吧,她憋得够久了。
“别人要外婆帮着带,是因为要上班没时间,请不起保姆,跟我们家情况一样么?”喻文卿说,“你要是觉得一个育儿嫂不够帮你分担,再多请两个三个,我也没问题。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琰儿必须在我身边。”
“在你身边?你有真真正正地带她,哪怕一个小时?”姚婧动了气:“不要和我说你忙,你忙,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什么都不干,心思全放在她身上。”
“哦?”喻文卿冷笑两声,“那你说说,这七十天你做什么重要的事了?”
轮到姚婧冷笑。
喻文卿的讽刺是两重意思,一来,他不认可她选择的职业,绘画还有经营画廊在他眼里,都是瞎玩瞎闹的事;二来,他在用管理公司的思维,来判断她作为一名画家的做事方法和效率。
“你是总裁当得太过瘾了,家里也想当?要不要我像你手底下那些员工,把画画当成项目,每天按进度来,随时向你汇报啊,喻总。”
喻文卿也意识到了:“rry。”有错他就承认,“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我不干涉。但是女儿的事情,你不可以不和我商量。”
“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讨论女儿的事。而且,我们之间的问题,也不是她能解决的。”
偏偏喻文卿不觉得他和姚婧之间有什么了不起的问题。说得再准确点,他不认为自己有问题,他认为是姚婧没有把心态摆正。
她总觉得他没那么爱她了。关键是,哪个成家立业的三十岁男人,天天把爱啊情啊挂在嘴边。
她说他也不陪她了。这个喻文卿承认,只要“云声”还在快速地朝前发展,他未来的每一分钟,都比过去的每一分钟,要宝贵得多。
时间少了,金钱多了,是这世间最公平的一桩买卖,跑车一年一换,喜欢的艺术收藏品想买就买,有什么值得委屈抱怨的?
姚婧认为那都是他的借口。“没有时间陪我,有时间陪阳少君?”
“你不要次次都找我吵,也许我是多点时间陪你。”喻文卿说,“知道你要找我吵,我还跑回家去,傻吗?女儿又不在。”
周文菲听到这,回头看,喻文卿脸上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他瞟了眼周文菲,接着说:“吵架是件很费心力的事。你的时间多,吵完后想哭可以哭,想血拼可以逛街。我吵完后,还得回去上班。”他指了指太阳穴,“我很烦的。”
“那你解释清楚少君姐的事情啊,这个才是原因。”周文菲忍不住说。
“闭嘴。”喻文卿瞪她一眼,“你起什么哄?”
周文菲别过脸去看窗外。喻文卿说:“我解释过很多遍了。”
“你那叫解释?”姚婧嗤笑,“你那叫‘我就这样,你看着办吧。’你想要女儿回家,就彻底跟她断了来往。”
“都不能来往了?”喻文卿扔下筷子。这是他现在最反感姚婧的地方,她开始像那些无事可干的太太,整天不琢磨别的,就想着丈夫必须按照妻子的心愿行事,恨不得将所有年轻貌美的未婚女性都排除在他的交际圈之外。
“姚婧,你交什么样的朋友,做什么样的事,我有限制过你吗?你不喜欢我妈连门铃都不按就直接进屋,我把她的门卡都要回来了。逢年过节,你都不需要抬腿走那五百米,去我家给我爸妈道声节日快乐。无论婚前婚后,我都给足了你自由,因为你在意这个。哪怕生女儿,也是你同意的了。生了就要养,你不可以拿她来要挟我。”
“我要的自由,并不妨碍我们的婚姻基础,你要的自由呢?”姚婧反问,“移情别恋是自由吗?”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移情别恋。”
“喻文卿,你还当我是那个傻不啦叽的小女孩?”姚婧想,如果当年不是你和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