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灯笼的真面目,令我惊惧的呆立当场,僵硬的身体动弹不得。
这是一个怎样的奇异生物!
身如巨蟒,背部的花纹红白相间,两根尖利的长针直立鼻头,腹部满是密集的吸盘,其中还有一丝丝细长的触角舞动。移动时,青绿色的粘液源源不绝的从触角中滴下,如一坨坨粘稠的口水。
全身打了一个激灵。
这双眼睛怎的如此熟悉,虽然大小不同,但是果冻状的粘膜几乎与不久前围堵我的那个女尸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女尸的眼睛黯然无光,呈灰白色,而眼前这个怪虫的双眼正在黑暗中烨烨生辉,如两颗夜明珠,刚才那两盏血红大灯笼便是它硕大的眼睛。
一安缓缓的护着我后退,说来也怪,怪虫的双眼虽然发光,但好似不能视物。大约过了几十秒,我和一安后退了七八米,正打算转身飞奔时,怪虫蓦地发力,庞大的身躯一伸一缩,箭一般的朝我们袭来。
电光火石间,身子被人猛推了一把,踉跄的连连后退,背部狠狠的撞到了岩壁上,胸口徒然一闷。待到回过神来,一安的全身已经缠满怪虫的触手,被生生的抵在洞顶中。
伴随着“嘶嘶”的呼吸声,怪虫的鼻头一扬,两根长针直朝着一安的身体狠狠插去。
“一安。”我尖叫。
余音未落,眼前金光一闪,一把金色的气剑横空出现在他的手中,只见他单手一挥,无数血红色的触角便被瞬间截成几端,如雨点般纷纷砸落。随着禁锢的消失,一安悬空的身体也从洞顶重重的掉下来,吓得我几乎停止了心跳。
眼看着他的身体就要砸落地面,突然,他手中的剑尖轻轻一点,身子便如轻盈的飞燕一般,凌空后翻,稳稳的立在我身前。随即腰身一紧,双眼一黑,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一片空白,等到重新清醒之时,身体已经处在两米之外。而原先站立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两个深深的凹洞,四周碎石散了一地。
怪虫的“嘶嘶”声一浪高过一浪,即便不懂虫语,也能感受到它满腔的怒意,一安只来得及说一句“站着别动”,便又踏步转身,飞身而起,脚尖轻点洞壁,身子如离弦的箭一般直冲怪虫的面门。
气剑金光骤亮,剑身增大了数倍,一剑劈在了怪虫脑门,墨绿色的汁液“嗖”的pēn_shè而出。怪虫吃痛,嘶叫着便用长针回顶一安,一安借着剑势,向后一跃,双脚尚未着地,复又一个闪避,躲过了怪虫奋力的一击。
怪虫在刚才的暗亏中大概学聪明了一些,之后尽管一安左右夹击,飘忽不定,但每次剑未及身,便被怪虫的触手或尖针阻挡,竟是再不能伤它半分。
正当我焦急万分的时候,惊险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匍匐在地的怪虫如人一般兀的站立起来,数不清的触手瞬间从大大小小的吸盘间飞射而出,一安猝不及防,被生生的缠成了红色的虫茧,许是上次被猎物逃脱长了教训,一安的双手被怪虫尤为照顾,红色的触手层层叠叠,无论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
可怪虫似乎不想给一安缓冲的机会,一招得手,尖针便直朝一安的腹部刺来。
脑袋似被一个闷雷,震的嗡嗡作响,慌乱间,我不及细想,拿起手中仅有的东西就朝着怪虫砸去。
东西所到之处,一团柔和的黄光霎时间亮了起来,红色触角如被电击般“嗦”的收了回去。怪虫在突如其来的黄光照耀下,似乎愣了愣,就这它失神的一刹那,一安手中的巨型金剑脱手而出,奋力的朝着它的红色瞳孔飞去。
瞳孔被刺,怪虫的身体剧烈的扭动起来,连带着岩洞都轻微的晃荡不止,似一场小型地震。在尖针和巨尾拍打下,坚硬的岩壁纷纷碎裂。
片刻后,岩洞的摇晃终于渐渐停止,眼前的怪虫也不再动弹。
“死了?”我还兀自停留在刚才命悬一线的紧张中,没有缓过劲来。
“嗯,眼睛是它的死穴,被击中眼睛估计是活不了了。”
一安的胸脯急速的起伏,衣服到处都是撕裂的痕迹,显然刚才一仗他看似轻松,其实也是九死一生。
“这是个什么东西?”
“应该是传说中的‘腹虫’,可据我所知,这种虫类1500多年前就已经灭绝了。”一安双眉紧锁,面露困惑。
“什么是腹虫?”
“据《山海经》记载,蝮虫,色如绶文,鼻上有针,大者百余斤,一名反鼻虫。由于灭绝太久,我一时间也没有联想到那里去。幸好最后突然想起,否则也找不到它的死穴。”
“一安,你真是什么都知道!”崇拜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许是不习惯我灼热的目光,一安颇有些尴尬的抿嘴笑了笑:“以前除了修行也没有其他事可以做,只能看看古籍,所以这些书我都看了很多遍。”
“对了,你有没有发现,腹虫的眼睛跟‘万骨冢’围堵我的女尸一样。”刚才命悬一线,我也没有时间说。
一安闻言一愣,片刻后,眸光闪烁,像是想到了什么:“腹虫在成年前是一种寄生虫,以人的血肉为食,别看眼前的这条如此庞大,可出生之时只有米粒大小,肉眼几不可辨。”说到这里,他缓步上前,用气剑戳破了腹虫旁边的一个青色坨块。随着他的动作,粘稠的墨绿色液体便从坨块的破洞处淌了出来,流了一地,“这是腹虫卵,必须在孵化之前寄居到人体内,否则不久就会死去。”
一安的话似乎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