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嬴照等人还在跟公子余臣的使者商谈的时候,作为国君的嬴康正在跟姬宜臼的使者开始用膳了。
按说嬴康已经决定支持姬宜臼,为何还要派大臣跟公子余臣的使者商谈呢?
这就是外交的艺术了。
一方面抓住姬宜臼的使者,另一方面再跟公子余臣的使者商谈,借机提高秦人的作用和价值。
“贵使今前来,莫非是为了王太子之事?”双方坐定之后,嬴康问姬宜臼的使者道。
这位使者可不是别人,乃是申国的宰相。
毕竟是当宰相的,人家见得世面当然多了,既然嬴康说话如此直接,申相于是说道:“既然散伯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外臣今前来就是想请秦人帮助我家我家王太子继承周王室的天子之位。不知散伯意下如何?”
嬴康听罢笑道:“既然申相如此坦诚,那寡人也就直接说我们秦人的想法了。按说王太子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仁德民,但是这事也是有风险的。毕竟他的外公申侯做出了勾结犬戎进攻镐京,杀死天子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已经引起了天下诸侯的不满。这个时候,我们秦人若是帮助与他,岂不是等于是与天下诸侯为敌。”
申相也是当了多年宰相的人,经历的事当然不少了。
既然大家都是混世道的,谁还没有几点拿法呢?
听完嬴康的话,申相笑道:“散伯这话怕是不对了,我家君上请求犬戎帮忙赶走天子宫湦这事,天下诸侯非但不能抱怨我家君上,反而还应该感谢我家君上。毕竟谁都知道天子宫湦在位的那几年可以说是胡作非为,把一个好端端的天下搞的是民不聊生,生灵涂炭。非但如此,而且还执意妄为废除王后和王太子,这事放在谁上都会愤怒发火的。所以说,我家君上此举乃是替百姓除害,为诸侯担当。怎么会引起诸侯的不满呢?”
还一张凌厉的利嘴,把一件原本是大逆不道的事,竟然能够说成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了。
嬴康听罢笑道:“听申相这么一说,好像是你家君上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了?”
“难道不是吗?”申相回敬道。
“既然是替天行道,那当然是好事。既如此,申侯为何还要请我们秦人帮忙呢?不如自己带兵护送着王太子去镐京继位了。”
其实这位申相在来虢城的时候,早就把什么都想好了。听完嬴康的话后淡淡的笑道:“其实这样也未尝不可,只是这天子登基乃是大事,到时候肯定要邀请众多诸侯参加。为了显示对秦人的重视,我家君上这才派外臣前来向散伯告知此事,顺便取得秦人的支持。这难道不对吗?”
面对申相这张利嘴,嬴康感到这天下还真能说会道的之人,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
“哈哈哈,哈哈哈,申相真乃是能言善辩之士。既如此,那就请申相告知你家君上,就说我体微恙,就不去参加天子的登基大典了。他若是有空定当前往镐京朝见天子。”
既然你申相非要把帮忙说成是看得起我们秦人,那好,我什么也不说了,你们申国还是不要看起我们秦人的好,当然了我秦人也没有必要帮助你们申国,以及你们所以支持的王太子姬宜臼。
听了嬴康的话,申相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要知道人家申侯可是派你来寻求支持的,不是拍你来耍嘴皮子的,更重要的是如果你因为嘴皮子太厉害,最终坏事的话,申侯是绝对不会轻饶你的。
于是申相说道:“散伯莫要生气,外臣既然过来邀请你参加天子的登基大典,足见我家君上对秦人的重视,你若不去,外臣岂不是丢脸。为了外臣的薄面,还请散伯务必参加。”
外交就是这样,一会儿忽悠,一会儿真诚,一会儿雨绵绵,一会儿阳光普照。
面对申相那种哀求的样子,嬴康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当下的申侯可以说是如中天,不过寡人要提醒的是盛极必衰,现在申侯还是多想想如何为自己寻求更多国家的支持吧,不然真正到了王太子登基的时候,事会大大不顺的。”
这个?
申相知道嬴康这话里已经有威胁的意思了。
“知道,知道,那是那是。”人家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申相还能说些什么呢?现在他要考虑的就是该不该说出自己的条件了。
就在这时,从公子余臣哪里回来的赵伯圉正好赶到,一进大就大声吆喝道:“没想到那个公子余臣根本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做事一点都不大气。”
公子余臣?
坐在一边的申相一听这话,脸色立即大变。
原来来秦人这里的远不止他这么一家,除了自己之外,公子余臣的使者也来到了镐京。最为重要的是秦人在跟自己接洽的时候,另一波人正在跟公子余臣的使者在商谈了。
嬴康脸上挂着稍稍得意的笑容,望着申相对赵伯圉道:“这位是申国的宰相。司马伯圉,你们相互认识一下。”
啊?
国君这里还有别人?
赵伯圉这才意识到在国君嬴康的左下首还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哦---,原来是申相来了,司马伯圉见过申相。”说这话的时候,二人的脸上多少都是有些尴尬的。
其实此前申国宰相已经跟秦人负责这件事的司马伯圉见过面临。只是不知道就在自己跟散伯商谈的时候,司马伯圉等人同时也跟公子余臣的使者接上头了。
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