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迷迷糊糊,爬上了他的背,墨君邪不肯依,只等她骑在脖子上后,才缓缓扶着她的双腿,站起身来。
男人个子高长的俊,本来就极其引人注目。
这么架着她后,时不时瞥过来的视线,更是密集。
阿秀羞的脸颊通红,恨不得把脑袋藏起来。
“你躲什么?”墨君邪看不下去,“好好坐着,不是要看花海吗?”
他说的轻巧,她不习惯被人注视,总觉得心里虚虚的。
阿秀还是不敢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男人的脑袋。
他在头顶上扎了个发髻,墨色长发如瀑布一样笔直的垂下来,最上面只轻巧的用一根碧玉簪子拢住,奇怪的是,即便这样素净的打扮,他依然气质卓越,站在人群里,闪耀的睁不开眼睛。
看着看着,她居然出了神。
在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下。
正在说什么的话的男人,声音稍顿,缓缓的笑着道,“你别乱动,我的头顶是不可以乱摸的。”
“啊?”阿秀听到后,好奇的问,“为什么?”
“因为摸了要对我负责。”墨君邪似笑非笑,分不清正经还是不正经。
就知道从他嘴里,听不到什么好话。
阿秀翻了个白眼,不和他纠结在口舌上面,她抬头的那瞬间,看到了开的繁茂的花海。
五颜六色,阳光照耀下,晕染成一大片。
有开的绚烂的,还有的只是开了个花骨朵,它们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贪婪而招摇的汲取着空气和阳光。
周边人挤着人,条件是艰苦了点,在看到美丽娇嫩的花时,仿佛忘记了所有的不悦和痛苦。
阿秀嘴角勾起来,美好的事物,总是能影响到人的心情。
虽然大多数花,她是头一回看见,却并不妨碍她欣赏美。
夏天,热烈,饱满,充满生机,象征着无限激情和力量。
阿秀看的入神,她在大多数花海里面,挑选自己认识的,看了一排又一排,终于被她找到了个,兴奋的拍拍墨君邪的肩膀,跟他说,“这花我认识,它叫虞美人!花开时十分娇嫩,墨君邪,你见过吗?”
他看着她笑的模样,摇了摇头,不太赞同她的话。
在有生之年,他见过最娇嫩的花,就是她。
阿秀不知他心里想什么,兴致勃勃的继续介绍虞美人。
她难得化身话痨,墨君邪便全神贯注的听着,视线落在她一开一合的小嘴巴上,目光渐渐幽邃。
婺州的花海面积不算大,从南坡到北坡,绵延近里地,跟前的这部分看完后,墨君邪自觉地驮着她,拨开如浪的人潮,艰难的前进着。
阿秀坐的高高的,偶尔身体稳不住,在上面左右摇晃了两次后,男人顿住脚步,微微侧头说道,“你用手扶着我的脑袋,这样就不会害怕了。”
“可是……”这样不会太亲密吗?
“可是什么?”墨君邪笑声里,仿佛看透一切,“不该做的都做了,越矩早就越了,你现在才想起来?”
“……”
阿秀被说得嘴角一抽,小手拍在他脑袋上,轻轻的一下,带着幼稚的赌气,她哼了声,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起驾!”
“喳。”
墨君邪心满意足,他还是更喜欢这样的小女人。
他自己的,就应该把她宠上天,宠到她眼里再也看不上别的男人,宠到她随心所欲活着,想当女王就当女王,当公主就当公主。
只要她愿意,他可以每天都配合她。
一年四季,还有漫长的一生。
阿秀渐渐习惯了坐在他身上,视野很好,而且身下的男人十分懂她的心思,像是认识她并且了解她很多年似的。
他能够猜出她喜欢的花朵,甚至有些话她没问出口,他已经给出了答案。
逛完了整片花海,从人群中挤着出来,阿秀还是和来时一样光鲜亮丽,面上的笑容,将她的容貌点缀的更加娇嫩。
反观墨君邪,则显得有几分狼狈,他黑色的长袍上,凌乱的落着几个鞋印,土灰灰的在上面,滑稽无比,衣角的部分,还皱巴巴的卷成一团,不见的是优雅矜贵,倒是更加接地气儿了。
阿秀噗嗤笑出声,她自然的走到跟前,给他拍了拍鞋印,抬起头来问他,“有人踩你身上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能够治愈一切,墨君邪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人太多,有人不小心也是正常,你看,轻轻一拍就掉了。”
“嗯。”他把她拉起来,从袖子里面取出手帕,将她额头上晒出来的细汗,轻轻的擦拭。
阿秀推脱说,“我自己来。”
说完就要伸手去拿,墨君邪不给她,兀自继续动作,她胳膊悬在半空中大半晌,见他没有那个意思,只好任由他动作。
墨君邪温柔的打理好她,完事后捏捏鼻子,“走了,带你去逛逛集市,看看有没有想买的。”
有是当然有的。
女人天生喜欢逛街,对于美丽的商品无法抗拒。
可惜没钱。
阿秀囊中不是一般的羞涩,她跟着晟轩出门,钱财都在他身上,自打他走丢后,她就身无分文。
还好近几天吃吃喝喝,都是蹭的他。
她知道墨君邪有钱,可她不想花他的,更不想欠他人情。
“没有什么想买的。”阿秀拉住了墨君邪衣角,摇了摇头,“我有点累了,我们回去歇着吧。”
墨君邪打量她一眼,目光幽深,像是有几分心疼,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