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时间好像凝固了,有人疑惑不解,有人目瞪口呆,有人心头狂震,有人惊惧莫名。
每个人的反应程度,和参与当初的丧礼的用心程度成正比,参与的越多的,反应越强烈,心里越害怕。
一阵清风拂过,远远的传来蝉鸣的声音,一只黑色猫不知从哪里蹿出来,喵喵的叫了几声,打破了现场的宁静。
有人害怕了,黑猫遇上鬼,大凶!
“抓住它!抓住它!”一个老头大声喊道。
几个老太太都跪下了,对着卜爸卜妈不停的磕头。
卜旭有些后悔,玛德,闹大了!
应该循序渐进,先放消息,再带着爸妈回来,这下可好,为了吓唬二叔,连累了其他人。
想到这里,卜旭挺身而出,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怕!我爸妈没死,之前的车祸搞错了!你们看,他们俩都有影子,有影子!”
以迷信破除另一种迷信,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果然,几个老人附和起来:“对啊,是人,有影子的。”
“是的哦,不过这俩人穿的也太好了吧?不大像啊。”
“我看着像,毛毛现在有钱,几件好衣服算什么。”
“那我们当初办丧事,不是白忙乎了?”
“可不是嘛。”
卜谨勇一咕噜爬起来,大声问道:“真是你爸妈?”
卜旭重重点头:“是我爸妈,三爷爷,他们的户口……哎呦!”
没等卜旭说完,卜谨勇抬腿就是一脚,卜旭匆忙闪避,还是被扫到了小腿,不怎么疼,但是他喊得很响亮。
“三爷爷,我错了,这事不该这么办。”
卜爸也上前一步,歉意说道:“三叔,是我的主意,对不住了。”
“没你的事!”卜谨勇摆摆手:“卜旭,你小子给我过来,乖乖的让我踢上三下,这事就算了!你个臭小子,老子差点尿了!”
有人幽幽的插了一句:“已经有人尿了。”
一个愤怒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放屁,那是汗!汗!”
众人的眼神齐刷刷的投射过去,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立刻臊红了脸,双手捂着湿漉漉的裤裆,夹着大腿,撇着小腿,迈着小碎步跑掉了。
哈哈——
一阵大笑响起,现场的气氛立刻活跃了很多。
笑声很大,人很多。卜妈妈有些紧张,伸手攥住了卜爸的腰带,眼神里满是迷茫和惊恐。
卜谨勇一愣,赶紧问道:“善睿,你媳妇?”
卜爸叹口气:“受了些惊吓,有点魔障了。不过没事,卜旭说了,一定会治好。”
卜谨勇连连点头:“能治好,肯定能治好。卜旭,看你爸妈的面子,我饶了你,中午好好陪我喝一杯。”
“可以可以,三爷爷,我错了。”卜旭拱手告饶。
“哎呀,你你……拉了啊?”有人惊叫起来。
几个人闻到了气味,立刻捂住了鼻子。
是卜善真,他悠悠醒来,神经失控,屎尿齐出,眼神惊恐不已。
卜旭倒是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这要是吓死了,也是个麻烦事。
他迈步上前,忍着恶心,对瘫坐在地上的二叔说道:“二叔,看到了吧,我爸妈没死,之前的车祸,是搞错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卜善真用了好几秒钟的时间,才消化了卜旭的话,他翻身跪倒在地,大声喊道:“哥,嫂子,我错了,我对不住你们,对不住毛毛。”
卜爸紧紧的皱着眉头,卜旭说的那些龌龊事,在脑子里翻腾起来,让他怒气隐隐。
而且,看着二弟现在癞皮狗一样的德行,他更是厌恶不已,丢人啊!
他上前两步,微微弯腰,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狠狠扇了二弟两个大耳光子!
周围再一次安静下来,远处的蝉鸣都停顿了。
“从此以后,我没你这个兄弟!”卜爸愤愤说道。
卜善真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嘴里呜咽,浑身哆嗦着。
“走了,毛毛,回家。”卜爸大声说道。
然后也不上车,牵着媳妇,沿着新修的水泥路,往家里走去。
卜旭匆忙和胡军嘀咕几句,跟了上去。
……
胡军得到的指令是:去野味馆,把卜爸卜妈安好的消息,委婉的通知张叔张婶。
委婉?怎么委婉啊?胡军很是头疼。
他一路琢磨着,开车到了野味馆,找到了正在忙着备菜的张叔张婶。
“叔,婶,你们还认识我吧,我和卜旭一块来过。”
“认识认识,小胡,卜旭呢?怎么没来。”张叔热情说道。
“他回老家了,让我来接你们。那个,叔,这个交通事故,有时候也会搞错的,是吧?”
什么意思?张叔张婶有些懵。
胡军硬着头皮说道:“比如说,卜旭的父母,之前发生了交通事故,也有可能出错,你们说是吧?”
张叔大吃一惊,大声问道:“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
接着一拍大腿:“我就说嘛。老卜绝对不会喝酒开车,他很小心的。快说说,是不是有新线索了?”
胡军一看,这样不行啊,只好亮出底牌:“那个,张叔,是这样的,车祸确实有问题,不过,车上的两人不是卜叔和卜婶,是其他人。”
张叔一把抓住了胡军的胳膊:“弄错了?那老卜两口子的尸体呢?”
“咳咳,没有尸体,他们没死,活着呢。”
“什么?!”
张叔呆若木鸡,张婶膝盖一软,一下子坐到了盛着活鱼的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