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方才只是做做样子,这一回却是真的动了杀机,苍郁连发出一丝声音也不能了。

“陛下,娘娘?”赵常侍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苍郁挣扎着,将姬杼的手腕挠得出了血;姬杼冷冷地盯着她,手间的劲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苍郁的视线同神思一起模糊起来。

这一世会就这样死掉吗?岂不是比上一世还窝囊?

这个险冒得实在太不值得了。

还没有报母亲的仇,还未能为母亲上一炷香,连母亲葬在哪里都不知道。

“陛下?”

“娘娘——”

沈嬷嬷和李嬷嬷也着急地喊了起来。可任他们再着急,陛下不应声,他们就不能进去。

就在苍郁觉得自己死定了之时,姬杼却突然松开了手。她无力地趴倒在床沿上,捂着脖颈拼了命地咳嗽。

姬杼对着外面沉声说道:“无事,退下吧。”

“可是……”

“退下,不要让朕说第二遍。”

“是。”赵常侍无奈应道。

苍郁咳得仿佛心肺都堵到了嗓子眼。姬杼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冷眼看着她咳。

良久,他悠悠叹道:“皇后也太不心疼自己了,为何一定要激怒朕?”

苍郁回头仰视着他,散乱的长发遮了她半张脸,看起来狼狈而可怜。她哑着嗓子冷笑道:“陛下拿臣妾当猴子耍,臣妾还不能有意见么?莫非陛下的女人是不当人看的?”

姬杼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替她拂开遮住眼眸的长发,动作轻柔如情人。

“皇后究竟想要什么?”他低声问:“皇后既然入了宫,好好地当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就是,其他的事,何必想那么多呢?有时候,人应当傻一点才好。”

苍郁粗鲁地挥开他的手:“陛下主宰着天下万民的性命,怎么能够理解无奈任人宰割的心情?陛下就是这么想的吧?像我这样卑微的人,能够过上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该感激涕零了,竟然还想按自己的意愿生活。”

“难道不应当这样么?”姬杼淡定地默认她的控诉。

“臣妾也是一个人呐,陛下。”苍郁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同他说他才能明白:“同陛下一样,有血有肉的人。陛下也有母亲,若是有人强行令陛下与母亲分离,害死了陛下的母亲,陛下难道不会愤怒?”

“那个人一定是不想活了。”姬杼居然认真的想了想。

“臣妾也是这么想,可惜臣妾说不出这样的话啊。”苍郁苦笑。

姬杼直起身子,俯视着她:“皇后当真恨苍氏?”

“血债血偿。”苍郁直视着他的双眼,坚决地说。

“那么让朕看看你能做些什么吧。”姬杼道:“看看你是有用之人,还是无用之人。”

他抬起手,露出被苍郁挠出血的手臂:“啧,爪子倒是够锋利。”

苍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陛下手劲也很大。”

“有用之人,便是只会这般与朕顶嘴吗?”姬杼往床沿一坐,不满地望向她。

苍郁顿时就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苍郁早早就起来了,亲自服侍姬杼更衣洗漱。待他离开后,铺床的宫女便捧了一方帕子递给李嬷嬷和沈嬷嬷。

两位嬷嬷看着帕子上的血迹,终于松了一口气。

沈嬷嬷问正懒懒地靠在贵妃榻上的苍郁:“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初次承宠,害怕了。”苍郁睡眼惺忪地说,看起来就一副被折腾了一整晚的样子,粉都盖不住憔悴。

两位嬷嬷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教训她。“那你喊救命干什么?”李嬷嬷问:“可把我们吓得半死,还以为你又惹恼了陛下,陛下要杀了你呢。”

“太痛了啊……”苍郁委屈地说。

“你……你们这种苦大的不是应该不怕痛吗?”李嬷嬷气得快没语言了。“陛下是不是很生气?”

苍郁想了想,道:“陛下大概吓到了吧……可是今天早上他不像生气的样子,还说要给我赏赐。”

“当真?”李嬷嬷不信地问道。

“那你昨夜怎地咳得那么凶,平日可没见你有咳症啊。”心细的沈嬷嬷狐疑地说。

苍郁低下头去:“我痛得哭了,呛到了口水……”

沈嬷嬷和李嬷嬷脸色突然变得很怪异,好像在忍着笑。

“娘娘咳得那么凶,可别让陛下疑心娘娘得了咳症才好。”沈嬷嬷仍撑着严肃的脸:“那可就麻烦了。”

“啊,那该怎么办?”苍郁惶恐起来。

“我会寻个靠得住的太医来为娘娘诊脉,只要太医诊断出来不是,陛下自然就知道了。”沈嬷嬷很是从容。

“如此,有劳嬷嬷了。”苍郁长舒了一口气。

沈嬷嬷犹在怀疑苍郁那番话的真假,姬杼的赏赐却真的到了,他赏了苍郁许多玉器、首饰以及绸缎。虽然比起苍芸昔年的赏赐是逊色了些,可比起旁人又丰厚了许多,显见昨夜虽然发生了那样的事,姬杼还是很满意的。

“这些首饰的样子,绸缎的颜色与纹样都不是先皇后喜欢的类型。”沈嬷嬷将赏赐翻了一遍,又将绸缎在苍郁身上比了比:“倒也挺衬你的。”

苍芸适合张扬的色彩,苍郁要沉静些,姬杼赏赐下来的首饰和衣料比起苍芸喜欢的那些要中规中矩很多,适合苍郁原本的样子。

“我说陛下不喜我扮成先皇后的样子,嬷嬷不信,瞧瞧这些赏赐,可见陛下心里明镜一样的。”苍郁道:“先皇后对陛下来说是唯一


状态提示:第11章 逃生--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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