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问道“那你昨日去了哪里?有谁可以为你作证?”
甘宁笑着回道“我去江边打鱼去了,如果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那几个同伴找来给我作证。”
“鱼呢?”
张山冷冷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甘宁似笑非笑“吃了,我打鱼又不是为了养家糊口,纯粹是为了消磨时间罢了,难道这也犯法吗?”
张山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举起马鞭策马疾驰而去,王家接连出事,王家的人整天往县衙里跑,县令压力不小,张山自然也轻松不了。
甘宁脸上浮出一丝笑容,他一点都不在乎,就算查到他的身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前甘宁做事还比较谨慎,可自从在城外见到形迹可疑的黄巾出现,他心里便踏实了下来。
用不了多久,黄巾就会在巴郡掀起杀官夺城的浪潮,紧跟着,盘踞在附近的板楯蛮也会乘势作乱,这两股势力别说是本地的官府,就连坐镇益州的刘焉,也无计可施,奈何不了。
到那时,城池都保不住了,谁还有时间去理会甘宁?
甘宁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径直去了胡海家,到了门前,把门的守卫丝毫不敢阻拦,客气至极“甘头领,有日子没见了,里面请。”
甘宁从怀里掏出几个碎银子丢了过去,几个门卫一阵疯抢,乐的鼻涕泡都冒了出来。
甘宁大步流星,昂首而入。
见到胡海后,甘宁脸往下一沉“胡牢头,兄弟对你不错,你做事可有点不厚道啊。”
没等胡海让座,甘宁便大刀金马的坐在了一张几案上,对汉末动不动就跪坐的礼节甘宁很不习惯,他不满的看着胡海,两个拳头随意的握紧松开,每一次握拳,指骨都会发出一阵强有力的响声,爆豆一般,听的胡海心惊肉跳,脊背都冒了冷汗。
“甘头领,你消消气,事出有因,且听我解释。”
胡海一边赔笑,一边客气的给甘宁倒了杯热茶。
甘宁粗野的哼了一声,一副老子很生气的样子。
“什么事?”
“是这样的,近来城西王家的粮队,屡屡遭遇贼人劫掠,我舅父忙的焦头烂额,没少为此事发愁,这不把您的事暂时给搁下了,你别着急,这件事回头我一定给你办妥。”
“那你可快点,我甘宁是个交朋友的人,别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银子我可没少给你,如果事情办不成,那可就说不过去了,好吧,你有难处,我就再等两天,回头我让兄弟再给你送一百两银子,烦劳你多加关照我牢里那几个朋友。”
胡海连连点头,这年头,没人跟钱过不去“一定,一定。”
甘宁离开胡海的家,路过一家铁匠铺,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迈步走了进去。
最近店里生意少的可怜,店里没什么客人,一老一少两个铁匠正坐在屋里闲聊,见有人进来,年轻的铁匠忙站了起来,“这不是甘头领吗,有什么吩咐?”
之前甘宁名声不太好,谁见了谁害怕,可自从甘宁开了善堂后,百姓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甘宁点点头“最近生意怎么样?”
“马马虎虎。”小铁匠一脸苦笑,有气无力的回道。
“哦,那好,你跟我走一趟,我需要打点东西。”
小铁匠心里直纳闷,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还需要走一趟?
甘宁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给了年长的铁匠“这就算是我的定金,你们放心,我回去是要好好的画个草样,没别的意思。”
“栓子,你跟着甘头领跑一趟吧。”
掌柜的放心的点点头,乐呵呵的把银子收了起来。
回到住处,甘宁让二狗子找来纸笔,不一会,在纸上画出了一柄锋利的军刺,虽然汉代的冶铁手艺还比较落后,但甘宁还是非常信赖军刺的杀伤力。
军刺是匕首的一种,属于短兵器,在战场上未必管用,但是对擅长水上作战的锦帆军来说,却能如虎添翼,发挥出极强的杀伤力。
水战和陆战方式截然不同,因为船上的空间比较狭小,作战时免不了贴身肉搏,兵器越短,越容易施展,而且还需要入水作战,在水里杀人短兵器更能得心应手,如果让你拿一条张飞那样的丈八蛇矛,根本就没法挥舞。
军刺呈棱型,带有血槽,杀人的时候作用非常明显,甘宁后世当过兵,对此了解的比较多。
军刺在刺进入人体后,血液随血槽排出,肌肉收缩时无法贴紧刺刀面而不会吸住刺刀,这样军刺可以从容的从人体拔出,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军刺扎出的伤口,大体上是方形的窟窿,伤口各侧无法相互挤压,达到一定止血和愈合作用,这种伤口无法包扎止血。如果内部存在着肌腱断裂或是血管破裂,缝合表面没有任何意义。
刺入人体以后,通过血槽迅速将空气引入,空气在体内形成大量泡沫,阻塞住血管。只需刺入人体任何部位8cm左右就可使敌手即刻毙命,而且在消除负压的体腔内将刺拔出,毫不费力。
甘宁仔细给栓子讲解了一下具体的构造,并再三叮嘱他此事务必保密。
见甘宁表情非常严肃,栓子用力的点点头“甘头领,你放心,不管谁问,我都一个字也不说,你需要打造多少把?”
“越多越好每天夜里我会派人过去取货。”
栓子答应着,带着图纸离开了,甘宁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倒不是担心栓子泄密,而是怕别人盯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