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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爸爸做了糖蒸酥烙,我们一起吃。”
领着孩子坐到章俟海那儿,遮阳伞投下的阴影不够大,章俟海往旁边挪了一下,丢丢坐在中间,秦深小半个身子在阳光下。糖蒸酥酪一人一碗, 被说教了丢丢就有些小情绪, 抓着荷花看着手指,低着头半天没有动静。
秦深就把碗送到丢丢面前, 挡住他看手指的视线,“里面有很多葡萄干哦,挺甜的带着一点点的酸,放在酥烙里面特别好吃,可惜小丢丢不喜欢, 那我就吃掉了。”
丢丢抬起头, 默默地看着爸爸,眼眶有些红。
秦深一下子就心疼上了, 搂住儿子在他的额头上亲了好几下, “我们丢丢是个男子汉, 怎么爸爸说几句就红了眼睛啊。”
“才不是呢。”丢丢揉着鼻子, 声音里面带着一点儿哭音。
“那为什么呀?爸爸只是不想让丢丢做危险的事情, 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 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做的。”
丢丢趴在爸爸的怀里面,手上的荷花茎干都被他捏得变形了,说话声音闷闷的,“我只是触景伤情。”
“哟,这个成语也会了。”秦深的语气比较夸张,无奈地对着章俟海笑了笑,哄孩子也是一门技术活。
丢丢继续捏茎干,“以前我和小伙伴在小河边玩儿,他们都有爸爸妈妈过来找,都让他们不要靠近河,不要去玩水。就我没有。”
秦深的脸上的笑意逐渐收了起来,抚摸着儿子的发顶,声音轻柔,“对不起丢丢。”丢丢的出生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太多的变化,他自己那时候也不大,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一点儿身为父亲的自觉性都没有,反而想要逃跑。
等了解骨肉分离多么痛的时候却已经身不由己,他寒假放假回来和丢丢相处的磕磕绊绊,等孩子和自己熟悉了又到了离开的时候,听妈妈说,他刚上了车,表现的满不在乎的丢丢就嗷嗷大哭,谁劝都没有用。
大哭之后丢丢还大病了一场,远隔千里视频的时候,秦深疼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父子天性,无论是谁都无法代替秦深在丢丢生命中的重量。
“对不起。”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在一旁的章俟海心隐隐的在疼,他茫然于这种情感的出现,心酸的感觉却无法自控。
“原谅你了。”丢丢伸出手指抠着花径折断的地方,“奶奶说你要上学深造,保护文物啥啥啥的,有人比我更需要你。。”
“儿子你真深明大义。”秦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情绪高昂,“丢丢,爸爸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丢丢抿嘴笑了,满足都写在了脸上,“爸爸,我会长大的,以后上大学工作要离开你的。”
“那时候的丢丢长大了,爸爸也会在你身后看着你。”
小孩子精力旺盛,大太阳下也不怕晒,捧着糖蒸酥烙吃了一会儿就在平台上到处走走看看,手上始终拿着荷花,摘下来的荷花在烈日下都蔫吧了。
章俟海和秦深在遮阳伞下坐着,章俟海看着丢丢问秦深,“孩子的妈妈呢,你一个人带着他也很辛苦。”
秦深尴尬地挠头,“还好。”他要怎么说啊,孩子的妈妈也是我,爸爸还是我,听着跟无性繁殖似的,自产自销啊,他能够怎么办,好绝望。
“小家伙这么年轻当爸爸不容易,打算给丢丢找个妈妈吗?”
“我不小了,在我们这儿二十六当爸爸的比比皆是。”就是孩子没有丢丢这么大而已,“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吧。”
还好,手机铃声响了,拯救了秦深,再说下去更尴尬了,“有人过来闹事?好,我马上过来。”
胆子肥了,竟然敢在客栈闹事儿!
“章先生我进去看看,孩子拜托你照看一下。”
“你去吧,丢丢我看着。”
秦深急匆匆地往里走,进了大堂就看到一个牛头人身的壮汉拎着一只三条尾巴的黄皮狐狸在吧台前面怒吼,穿着鼻环的鼻子喷着白烟,随时准备喷火把周围的一切烧光。
吃着双皮奶的六娘,“你说的那位客人我看过了,已经结了钱离开。”
王乐彬依然不在状态,痴痴地看着六娘。
至于大堂内的其他客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干,谁去看一头牛发火,有本事真的在客栈大杀四方,上了望乡客栈黑名单有他哭的时候。
秦深:“……”
秦深还以为自己会见到膀大腰圆、纹身戴大金链子的闹事者呢,还想着菜刀对付起来干脆利落、威吓性大还是用拖把一次性横扫一片……哦,他想太多。
想太多的秦深走到吧台前,六娘见到他甜甜一笑,“老板,这位牛精客人坚持要进客栈找人,不付房钱我怎么能够让他进去,他就要用手上那只杂毛狐狸来抵现。长了三条尾巴的九尾狐,根本不值钱,太磕碜了。”
被倒提着的九尾狐黄三尾痛哭,眼泪鼻涕糊了一张毛脸。
牛大拎着黄三尾往前送,差点儿怼到秦深鼻子,他粗声粗气、耐着性子和秦深讲道理,“九尾狐和普通赤狐结合生下的三尾狐,物以稀为贵,值钱,老板你看看,让我住店,我要去找娘子。”
秦深往后退了一步,不用打量他都知道这三尾狐不值钱,瘦得一身毛发都覆盖不住肋骨,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