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一次见到你,那次是被烫伤,还有脚面的划伤,你怎么这么……”陶瑾像是要责怪她,但是好像又不是那种非常之近的关系,近到可以说她的不是,说她的粗心大意,他们只能称得上是朋友。
“你以后做事情要小心一点儿,学会儿保护自己。”陶瑾收住情绪,放松紧张的心情说道,很平静的语气。
“嗯,我以后会的。”
有些委屈,或者说是有些难过,忽然间被人照顾得那种不适应感忽然涌上来,林鹿溪觉得有些鼻酸,眼圈红红的,低着头也不再说话,陶瑾问她什么就点点头摇摇头,她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要掉下来。
别人对自己一点点的好就会让自己膨|胀,换句话说就是好像也有种被人看到的感觉,那种被关心的感觉怎么这么让人想哭,或许是很久以来没有享受过温暖,被人体贴的感觉太陌生了。
如同在深夜里行走,不怕遇到妖魔鬼怪,却怕看到身边有一盏灯,这一团光明,全凭仗着这点光明往前走。
但是又害怕忽然间消失,与其这样,不如之前从未遇到过这点烛火。
被人照顾一点点就会有种心里坍塌的感觉,所有的坚强、倔强、执拗、努力都可以通通不要了,只要被照顾就好,一下子就沦陷到这温暖里。
情愿以后不努力,以后就住在这样的温柔乡里。
可是所有的现实就摆在眼前,陶瑾即将结婚生子,和别人共度一生,自己不能一直眷恋这种感觉。
自己应该清醒一点的,找到工作之后就要搬出去,或者如果联系上桐叶就可以想想办法。
总之陶医生这里,这个让人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离开的地方,总是要走的。
陶瑾拿出医药箱里的云南白药,喷了之后,轻轻地揉搓,房间里弥漫着药水的味道,气氛有些暧昧,也有些让人鼻酸。
对陶瑾来说,自己只是一个病人,而且是个无家可归的病人,所以会值得他照顾,自己也不可能越俎有其他的发展。
上完药,陶瑾认真地对林鹿溪说道:“这两天我来做家务,你就好好休息。”
林鹿溪点点头,没有说话。
回到房间,林鹿溪躺在床上,看着墙上的小熊维|尼钟摆,左右左右地摇晃,维|尼熊像是在行走一样。
这几天,林鹿溪没有干什么活,家务陶瑾全包,而且中午还会回来做饭,忙得时候会从医院打包回来饭菜,或者是直接叫外卖送到家里。
这到底是谁服务谁啊,明明自己是家政,现在基本上所有的活都要陶瑾做,而且还要管自己的一日三餐生活住宿。
一周之后,林鹿溪的脚伤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正常走路没问题,但是转动脚部里面依然会隐隐作痛,但是在林鹿溪这里算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林鹿溪忽然间想到住院开销单还没有向陶瑾要,真是过得舒服了都忘了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了。
陶瑾晚上下班回来,两人吃过晚饭,陶瑾例行。
林鹿溪敲了敲门进去。
“以后|进来找我不用敲门,不用拘谨客气。”陶瑾靠着椅背,放松地坐着,两条腿叠在一起。
“嗯,以后不敲门。”林鹿溪乖乖回答道,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正事,林鹿溪就会觉得紧张。
“你坐这儿吧,一直站着干什么?”陶瑾指了指身侧宽大的沙发床。
林鹿溪走过去坐下,软软的沙发床,感觉整个人都在下陷,就像是被陶瑾的温暖包围住了,永远不想走出来一样。
书房不大,窗前垂下绘着大芭蕉叶的窗帘,清新干净,窗台上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排小摆件,不同的小动物们展示着各种姿态。
林鹿溪看了一圈摆设,总是会被陶瑾家各种大大小小的东西吸引住。
“找我是聊天还是有什么事情和我说?”陶瑾在书页处夹了一张书签,合上|书本。
陶瑾坐在一把旋转椅上 ,转过来看着沙发床上的林鹿溪,似乎又回到了初次见面时的感觉,拘谨、小心翼翼。
“我是来拿医院的开销单的,还有……还有王姐的护理费。”
其实还有这些天来陶瑾的照顾,在这里的住房生活费用,但说出来会让陶瑾觉得尴尬,以后如果要还得话一定会多还一点给陶瑾。
“你现在还没有工作,找不到住处,以后你找到工作了再过来拿就行了,不然弄丢了我找谁要钱去?”陶瑾笑着说。
“我不会弄丢的,我会好好保管的。”
“先放在我这里,这可是欠条,我是债权人,你什么时候还上钱了才能拿走。”
啊?林鹿溪心里一万个问号,债权人?欠条?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尽管有些糊涂被绕晕了,但是最后林鹿溪还是知道要还钱的,问道:“那总共是多少钱?我每月给你转微信,这样行不行?”
陶瑾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又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在手指上灵活地转了几转,然后开始在纸上写数字,列算式,各种复杂的经济学公式,嘴里一边说着林鹿溪听不懂的词汇,还是从来都没有听过的东西。
“考虑到现在全球货币疲|软现象,再加上现在通货膨|胀,利率下调,种种因素的考虑,现在的利息是多少来着?这样吧,你每月转一百五十块钱,然后是……”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