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便是紫澜国一年一度的拍卖大会,这是个生财挖宝的好时机,届时四国之中无论是富商巨贾,贩夫走卒,还是江湖人士皆会慕名而来。
紫澜天问也以此为由将池上久黎留了下来。池上久黎虽还是崋烨国的国主,但现在的政事基本是前不久刚被他封为太子的池上少君在做。
池上久黎乐得自在,在四国游走,没个定处,便答应了下来,偶尔和紫澜天问吃吃茶或者聊聊丠蓝国现今的局势。
这日顾瞒瞒一早醒来的时候,紫衣过来告诉她君问和小香香到了,现在正在宣政殿。
顾瞒瞒初初听见这个消息,着实激动了一把,许久不曾见过她们了,倒是十分想念,匆匆赶到宣政殿,却不想还见到了一人——痕木衡。
顾瞒瞒和君问,小香香主仆三人许久未见,抱作一团,痕木衡看着眼红,也想和顾瞒瞒来个爱的抱抱。
只是紫衣一直像个冷面煞神一样站在顾瞒瞒旁边,痕木衡一步一步凑近顾瞒瞒,站在她的另一侧只面上带着委屈道,“阿瞒,你快和你皇舅父说说,咱们俩儿是不是认识?”
说着说着一直爪子就抓上了顾瞒瞒的白嫩嫩如青葱一般的手。
这只sè_láng!
紫衣见状,走上前去挡在顾瞒瞒的身前,冷声道:“这位公子,请不要对我家夫人无礼,否则,休怪紫衣不客气。”
紫衣眸光似箭,射向这个长得过分好看的男人,心中为自家主上暗暗着急。
不怕有情敌,就怕情敌有颜值还有智商。
要是用她紫衣的做法,应该先把眼前这个男的毁容,然后再打残,打得他手残脚残加脑残!
敢跟主上抢人,就别怪她不爱护小动物!
顾瞒瞒把手抽出来,痕木衡看着挡在他面前的紫衣,玩世不恭的一张脸突然变得阴沉,被染成墨色的眸子浮过一抹幽绿色。
紫衣木木呆呆地从顾瞒瞒身前移开,整个人仿若被摄了魂魄一般站到一侧,也不说话。
“木衡,你把紫衣怎么了?”顾瞒瞒看见紫衣那样,心下有些着急,这家伙怎么一出现就不安分。
“阿瞒,她没事,你快和你那皇舅父说说,我们两认识,你那两个丫鬟有空桐墨染的文书,我什么都没有……”
痕木衡复又抓上顾瞒瞒的手,又作委屈可爱状。
“咳咳……芳华,这位痕公子说是你的……未婚夫?”作为一国之君的紫澜天问一直被几人忘在一边,嘘咳几声以示存在感,“但是……你这两个丫鬟说从未见过他,这……”
看这般模样,明月的女儿果然有明月当年的风范,甚至更胜一筹,看那痕公子气宇轩昂,人生的也俊朗,若是纳为芳华的夫侍能成就一番美事也好。
这边紫澜天问暗暗在心下百转了千回,那边顾瞒瞒却瞪着黏在她身上的男人气的要跳脚,这货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抬手推开痕木衡,走到紫澜天问身前,徐徐解释。
“皇舅父,木衡只是阿瞒的朋友,他这人平日最爱开玩笑,并非是阿瞒的未婚夫。”
痕木衡见阿瞒将自己定位为朋友,心有不甘,刚想上前去说,又被顾瞒瞒一眼瞪了回去。
“既是阿瞒的朋友,那远道而来,也定要好好招待一番。”紫澜天问颇有些遗憾,看芳华那个样子,定是无此意了。
前两日刚得到消息,那凤祁染已经攻入了皇城,要不了几日,弑兄夺位已成定局,到时凤祁染一朝登帝,开口求娶芳华,他也不能不应。
芳华定是对凤祁染有情,若是嫁入了丠蓝,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没紫澜国什么事儿了,那紫澜的僵局,又该由谁来破?
紫澜天问想到这儿,又是一阵头疼。
顾瞒瞒从宣政殿将人给领了回来,小香香又私下交给她一封信,是空桐墨染写给她的。
顾瞒瞒拿到信,怔怔地看着信封上龙凤凤舞的几个字——阿瞒亲启。
在紫澜呆了近一个月了,每次皇舅父和池上久黎一起对弈的时候,她都会借着学习棋艺的由头坐在一旁,实则,是为了从他们两人聊的话题中,探听到一点关于空桐墨染的消息。
战事紧张,听得顾瞒瞒一颗心跳上跳下的,不过还好,有关于他的都是些好消息。
空桐墨染如今拥军近三十万,用的军备战马都是最好的,从南疆一路攻打到皇都蓝城,几乎没有花费什么力气,没折损什么兵将。
平民百姓有推崇他的,说他是乱世中的英雄,有不推崇他的,说他在丠蓝与昊天对战,正是国难当头之际,趁机谋夺皇位,简直不忠不义,说的好听点的评价就是奸雄,说的不好听的,直接开口骂空桐墨染就是个窃国贼。
紫澜天问和池上久黎说到这些的时候,只是慢悠悠的品着茶不可置否。
世间事,其实皆是以成败论英雄,从来都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没有对错可分。
顾瞒瞒缓缓将信打开,也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心里却有些莫名的羞涩悸动,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两个字——情书。
古来男女之间传信,不都是喜欢吟首诗表达对对方的爱慕的吗?
想到这里,顾瞒瞒脸上升起一片红霞。
不过事实证明,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情书是情书,不过附文比较长。
顾瞒瞒看着信笺纸上两短一长的几行字,缓缓念出声。
——
阿瞒,等我回来娶你。
还有,让那个绿眼睛的蠢物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