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事物总是不太容易得到大众的承认。
但余年坚信是金子总会发光,况且自己手里这个还是已经在另一个世界发过光的那种。
躺椅这玩意儿曾在清朝以及近代社会风靡一时,几乎每家都有一个。家庭富裕些的,用的材质便会好一些,比如黄花梨紫檀木。家庭一般的,多是杨木,再刷上一层清漆,也是格外好看。
再者说逍遥椅的确舒适性极强,只要躺在上面就仿佛有股魔力一般不忍再让人离开,不多时就会自然而然的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京城里多是三品以上的高官,又是各地豪绅汇集之地,更是整个天下最为繁华的一座城,余年相信像逍遥椅这种东西格外适合这座京城以及京城里骄奢淫逸的人们。
更何况,其实逍遥椅还有一种变种类型,这也就是逍遥椅三字真正的由来,只不过事关男欢女爱,放到如今这个并不开放的封建社会来说实在龌龊。
但是余年敢打包票,只要那种逍遥椅一问世,定然会受到无数红粉勾栏的追捧。
只是余年并不打算造那个东西,毕竟他还不想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臭流氓。
余年正在胡思乱想,想着要不什么时候真的造个逍遥椅出来,卖到青楼里让人们尝个鲜?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新世纪的产品?
“你们这是要卖这把椅子?”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余年躺在椅子上扭头望去,从满意楼内走出一位身穿锦袍的老者,体态微胖,半百年纪,胡须花白,头戴一顶青色小帽,两只眼睛极小,但偶尔闪过的精光,便会让人对这位老者不容小觑。
余年心道真正的买主来了,不敢托大,急忙也从逍遥椅上支起身子,拱手微笑道:“老先生,有礼了。”
老者笑道:“什么老先生,老夫不过是个满意楼里酿酒的老头子罢了。老夫姓钱,名九沟,楼里的伙计都叫我钱老,你要是不嫌弃,也唤我一声钱老便好。”
余年点头道:“钱老。您对这椅子有意思?”
钱老捋了捋胡须,笑道:“打楼里就看门口围了很多人,又听伙计说有人在门口卖一把从来没见过的椅子,有些好奇就过来看看。”
说着老者又凑近看了看,咂嘴啧啧称奇道:“这椅子造型倒是奇特,老夫活了五十多年都未曾见过。先前听楼内伙计说,你这椅子坐着极为舒服,不知道是真是假。”
余年笑道:“老先生可以试试。”
钱老笑着点头,也不推脱,走到椅子一旁便顺势躺了下去,双腿舒展,两只手臂放在把手上。
他刚躺下去便忽然觉得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再加上阳光撒在身上,更觉得身子暖洋洋软绵绵的,甚至隐隐约约有一股倦意袭来,让人昏昏欲睡。老者不由闭上眼睛,便再也不愿意从椅子上起身了。
余年便在一旁静静等着,没有出声。
良久之后,钱老忽然睁开眼睛,伸手抚了抚椅子的把手,眼神里都是对这椅子的欢喜,“你这椅子真是好东西啊,你不知道,老夫这些时日因为一些事情甚是烦心,所以夜不能寐,每天都没有睡意,最多也就是睡上一个时辰。
可你这椅子,一躺上去就让人觉得全身放松,紧接着一股倦意袭来,令人昏昏欲睡,当真算得上神奇!”
“不知道,你这椅子打算卖多少两银子?”
余年拱手笑道:“本来是要卖一百两黄金的,但晚辈亦觉得与老先生有缘,所以打个七折,老先生给七十两黄金便好。”
“七十两……黄金!?”钱老神色一愣,两只小眼睛这时候瞪的滚圆,他是万万没能想到啊,这把椅子竟然要卖如此之天价,也难怪刚才围的一大圈人一哄而散,想必都是被这价格吓跑的。
见老先生久久没说话,余年心想这买卖不会要黄吧,心里虽说有些着急,脸上却依旧不紧不慢风轻云淡,道:“老先生意下如何。”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钱老忽然哈哈大笑,声若洪钟,格外之爽朗,“你这小子真是有趣的紧啊。你这椅子我的确喜欢,按道理说,七十两金子能买到心喜之物,也算不得亏本。只是可惜,我这人不过就是个酿酒的师傅,可掏不出那么多金银。”
说完,老人一脸惋惜的表情,从逍遥椅上直起身子,转身便往楼内走去。
余年急忙拦住他,拱手道:“小子有一不情之请,若是老先生能够应允,这椅子便不收分文,只当送您了。”
“哦?”钱老笑道:“你小子可别趁火打劫。老夫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酿酒师傅,可答应不了你能力之外的事。”
张二狗听到自家这个逍遥椅不但没卖到钱,还要白送出去,那不得赔死啊。
他心里那是急的百爪挠心,可碍于身份又不敢说什么,只能悄悄扯了扯少爷的衣袖。
只是可惜,这位傻了十八年的二少爷,好像继续傻的没有边际,并没有理会张二狗的小提醒,脸上尽量表现出阳光的笑容,对着钱老笑道:“小子自然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您老人家不是酿酒师吗,小子想和您学学酿酒。”
“酿酒?”钱老疑惑的望了余年一眼,皱着眉头问道:“我看你衣着光鲜,多半是个富家子弟,出来卖东西我就觉得好奇,如今竟然还要学酿酒?
年轻人,趁年轻就该多读读书,考取功名,日后报效国家,莫要老了之后再有遗憾。”
“额……”余年一时无言以对,只能如实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