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少什么都能看见,什么都能听见。
是的,整整三天三夜虚虚几乎片刻也未离开,硬是一个人熬到两眼通红,通宵达旦悉心伺候着大少。他这是担心大少突发其来的奇怪病情,他坐在床边和躺在病床上的大少说了很多很多话,他用小勺一点一滴喂给大少鸡汤和丹汁喝,生怕大少再也醒不过来。当然所有这一切大少都知道,大少知道天底下只有虚虚对大少最好,包括虚虚宁愿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虚虚而不是大少,所以大少不能离开。
不说感谢,不必客气。
大少俯视大少,面如静水无波。
胸臆惊雷起,这就是兄弟,生平第一次大少眼望着守候在大少身畔满面倦容之人,心湖伊底默默泛念一声:“哥。”
有哥真好,大少心说。
当然下不为例,大少捂嘴偷笑,好在虚虚不会听到:“啊嚏!!”
忽然风冷,这便回也:“呼——呼——呼——”
……
……
……
莫虚就是头脑简单,怎吗能够小看大少?
逆天之人,异相早现,朱大少的真正恐怖之处不仅在于其强大的神魂神念以及神嘴,更在于其强横身躯的抗击打以及无比迅速的复原能力。
就比如说这些年来,朱掌柜的擀面轴子。
那家有时简直就是一天毒打三顿,天还没黑就直接给他打到半死,第二天一觉睡醒朱富贵还不是照样儿活蹦乱跳,活力四射!
三天三夜,有嘛?
神魂出窍,算毛?
断处正是续处,恰好洗髓伐毛,区区半颗妖丹岂能奈何大少:“虚虚~~”
大少睁开两眼,给他一个惊喜:“虚虚~~”
“虚虚!”
岂不知虚虚此时已然倦极而眠,就榻趴睡,任凭他是天打雷劈也自无从知觉:“虚虚?虚虚!”
虚虚睡死,鼻息沉沉。
这可真是扫兴啊,白瞎了一个天大的惊喜:“哎呀呀呀,这个家伙~~”
也好,左右也是给他惊喜,那就索性比天还大,大少偷摸起床穿鞋披袈先行出去方一个便~~
然后准备惊喜,比天还大惊喜!
……
……
莫虚头晕脑涨,撑开惺忪睡眼:“嗬~~哈~~~~”
打过一个哈欠,忽然一个激灵:“大少?!”
大少早已无踪,只余榻上睡痕。
莫虚瞬间惊醒,只听身后“呼啦”一声,扭头儿却见那椅上一床薄被搭落在地,就手一摸犹有余温~~
莫虚心下一宽,大少定然无事:“大少——大少——”
“大你个头!”
正此时多少端着个脸盆前脚进屋,小嘴儿一撇没好气道:“快来洗脸!”
厅中先生笑:“朱大少爷,吃得可好?”
“我呸!”
说话大少负手冷笑进屋:“少来套近乎,没有你的份!”
莫虚大喜:“大少!”
但见大少容光焕发,忽然又作神秘微笑:“虚虚,你猜猜,我这个手里拿的是什吗?”
“熊掌。”
厅中先生答:“一只红烧熊掌。”
“闭嘴!”
偏就该死哒叶贼多嘴,试问大少又如何不怒:“闭上你的臭嘴!”
然后:“虚虚,你再猜,这回我手里拿的又是什吗?”
“羊尾。”
多少看都不看:“清蒸羊尾一只。”
“放屁!”
一个该死叶贼一个碎嘴婆娘,二贱人根本就不管大少死活:“根本就是放屁!”
大少哈哈大笑,一下摊开两手:“看!”
两手空空,油渍宛然:“咦?什吗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莫虚瞠目结舌,满脸见鬼表情:“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大少,这可真是太神奇了!”
这,便就是比天还大的惊喜:“变!”
只听一声断喝,大少掌中凭空变出一物,却是一条硕大无朋的烤羊腿:“变!”
再喝一声羊腿消失,整条羊腿瞬间消失:“变!”
这下熊掌没错,果然红烧熊掌:“再变!”
红烧熊掌消失,变作清蒸羊尾:“变鸡!”
羊尾变成烧鸡:“变鸭!”
烧鸡变成酱鸭:“变鱼!”
结果酱鸭直接就变成了一盘油炸蛤蟆腿儿:“啊??”
因为手生,所以失误:“变蛋!”
这又叶贼:“变毛!”
大少不理:“变态!”
大少大怒:“变你个头!变你个屎!滚!!”
……
……
……
莫虚必须表示惊讶,尽管早就心知肚明:“我的天呐,原来魔戒!”
“不错。”
大少炫手,淡定说道:“这个龙虾妖已然被我收服,是以大哥我只要动用神念,这天地、万物、皆可收纳于此枚魔戒当中~~”
“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
莫虚连声惊叹,心下也自欢喜:“如此信手拈来,真正妙用无方,大少你可真行,回头教教我啊~~”
“那是,必须哒!”
大少志得意满,再也难抑欣喜:“不说啦,先吃饭,哈哈哈哈哈哈——”
“也就巴掌个地儿,你还天地万物?”
多少嗤鼻冷笑:“人都图着装个物件儿方便,就你尽搞些大鱼大肉吃喝,朱富贵儿呀朱富贵儿,你就瞅瞅你这点儿出息!”
“我就这点儿出息,反正没你的份儿!”
说话大少再次运用神念,于厅中满满当当摆下一桌:“虚虚,快来——”
“切记死物可纳,不可纳入活物。”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