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应松双膝一软:“风兄饶命!!”
“嗒”一声轻响,半截黑色幞头落地连同几绺长发飘飞:“啊————————————————”
吕大捕头搂头带脸长声惨叫:“我的头!我的头!!”
现场所有人惊呆,风波子出手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但见他负手望天:“张天师即来,本真人不惧!”
大狼胡言乱语,眼见吓破了胆:“好好好,好你个风波子!你你你,好大狗胆!”
二狈也自傻眼,一时冷汗迭冒:“风兄风兄,手下留情!有说好说,有话好说!”
失策了,失策!
任你二人天花乱坠,风兄心下自有计较。
扯了虎皮就竖大旗,张天师又何许人也?
就说天师法力通天,此时也是远在天边,又怎会识得这一双酒囊饭袋龌龊小人——
不是不惧,而是不信,是也。
结果就是:人没唬住仙剑照出,大狼二狈计算失误,平白来个班门弄斧,胡乱装逼自寻死路。
因为风波子本身就一装逼高手,可以说是深谙此道,这种事儿他以前也没少干。
就比如说他本家祖师爷,昆仑玄机子。
风波子那也时常挂在嘴边儿,一般遇上个麻烦事儿或搞不定的硬茬子立时张口祭出,那可不是一般好使——
吾祖!陈玄机。
“吕大人!吕大人!”
眼见上司蒙难,事态十万火急,一众官差也顾不上跟着他丢人现眼纷纷上前七手八脚给他扶将起身,前正衣冠后拍屁股,感同身受义愤填膺:“大人息怒!息怒息怒!”
当下慷慨激昂表忠心,誓将披肝沥胆共患难:“妖道妖道!大胆妖道!”
话说千遍只一样,马屁当然要拍足:“大人呐——吕大人——”
人人肚里偷着笑,奴颜未必是媚骨:“可恨呐!真该死!!”
世间百态,不一而足。
不过混口饭吃,自也不必当真。
仙剑一出,阴谋败露,吕大草包打回原形其后就是主使之人:“吕应德,这想必是你的主意。”
“不错,是我。”
吕应德客气点头,从容笑道:“风兄啊风兄,你是有所不知,我兄弟二人此番直言相告,乃是一番好意。”
“哦?”
“风兄风兄,听我一言——”
大狼凶残,二狈阴险,如若今日莫府之事。
吕大捕头草包一个,吕二参谋隐忍不发,而以阴谋诡计论定不要说他哥吕应松便就这号称神仙之流的风波子也拍马不及,大大不及!
若是要杀,又何必问?
一剑断头,多么痛快!
仙剑斩头,斩却幞头,削过头皮,皮毛之事,所以嘛只有一种解释——
他不敢。
狡兔三窟,以备不测,关于张天师之事吕应德早已备好说辞:“此事说来话长,好教风兄知晓,只因我名州境内连日来妖孽为祸,百姓终日不得安宁,故而我父吕不清忧心忡忡,思之再三,便于前日里快马漆信上报我朝天子,奏请我天朝国师张天师亲自前来降妖除魔,以还我名州境太平,还与苍生黎民安泰。风兄啊风兄,这张天师与我父一朝共事说来也有几分交情,届时天师大驾莅临名州弟于府衙设宴摆酒,邀兄共进一杯可好?”
一气呵成,流利无比。
见他不似作伪,风波子心下疑虑,蹙眉不语。
吕应德察言观色,心下大定:“风兄,天师回信已至,书得八字真言。”
“怎说?”
“不日即来,蛟化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