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下,荒野之中,六牙白象足踏虚空,以漫步之姿缓缓行走。
其上佛子端坐,如犬负一鸡雏。
面前则是千军万马,尽皆阴身鬼煞,试问以何破之?
佛子阖目笑,只把手一摇:“叮当。”
六牙顿足、鼻探天,口出一声悠长鸣吼:“呜昂——”
霎时风起,罡风大作!
风如刀,斩如弧,佛光生灭可见音波,所过之处草木倒伏:“唰!”
一记千军皆斩,尽皆拦腰斩断:“叮当。”
“呜昂——”
一声未落一声便起,直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转瞬万道佛光化作万支金剑恍若群荧逐月,星坠于野:“轰!轰!轰!”
落定之处,剑剑洞穿,千卒百骑阴身残骸皆被钉死于地不得脱逃,伴随无数凄厉哀嚎声起如雪映日始见消融:“轰隆!轰隆!轰隆隆隆——”
“叮叮当。”
铃声三响,九天雷落:“呜昂——呜昂——”
胜似万朵烟花绽放,天地之中独见一象,场面分明震耳欲聋,水雾幕中却呈静响:“漂亮!漂亮!”
惊神在欢呼,手舞也足蹈:“咔咔咔咔——二姐威伍!咔咔咔咔——二姐无敌!”
小鬼头冷笑:“马屁精!精神病!”
芥子虾缓缓游弋在澡盆中,优雅地吐出一个一个水泡。。。
心说,来了一个大家伙!
是的,来了一个大家伙,此时原野之中手持铁棒小山般移动着身躯:“通!通!通!”
大地剧烈颤动,万物无不惊竦,传说中的牛头狱卒阿傍大人终于现身:“阿傍大人——阿傍大人——”
此时一干鬼卒鬼骑通通被打回幽冥地府,只余一众鬼贩和一群孤魂野鬼跪伏于地:“阿傍大人?”
莫虚惊起,瞠目结舌:“牛头?马面?”
阿傍就是牛头狱卒,头生双角手持铁棒:“通!!”
那一棒足高百丈,那两眼大过月亮,真真高山仰止也,果然好大块头儿:“来者何人?报上名号!”
阿傍瞪着两只牛眼,瓮声瓮气说道:“吾乃冥界防逻人,牛头阿傍是也!”
却见佛子立于象背,伸手指点笑道:“阿傍,你的叉头呢?”
原本那铁棒是一铁叉,阿傍闻言怒道:“叉头叉杆,一刀两断,自是花浮生那厮当年做下的好事!”
阿傍,有名诚实的阿傍,向来都不会撒谎:“花浮生?”
阿傍的肩膀上忽然冒出一条细长身影尖声叫道:“阿傍阿傍,休要再提!这三个字乃是天大的禁忌,禁忌!”
此乃马面,马面罗刹:“禁忌?”
佛子忽笑,把手一抬:“莫家小哥,啥叫禁忌?”
“咳!”
在离主战场很远的地方,莫虚一脸尴尬现出身形:“大家好,我叫——”
“苦也!”
终于又看到那一张熟悉的脸,阿傍第一个反应就是抱头掉腚:“通通通通通通通——”
一座山在奔跑,阿傍亡命奔逃:“扑通!!”
结果棍棒脱手,不幸一跤跌倒:“轰!!!”
……
……
……
“花浮生是谁?”
现在的局面很简单,就是牛头跪地抱头马面躺倒装死,手中犹握有一柄小小钢叉:“谁是花浮生?”
莫虚皱眉问道:“我说二位大哥,咱们以前认识?”
“废话!”
牛头狱卒肚里大骂,只尽量将姿态跪低:“花浮生?花浮生是哪一个?俺阿傍绝不认识您老所说的这个人!”
原来阴身尽敛,阿傍只与常人等高:“这位大爷您就行行好,就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吧?”
“咦?你为什么怕我?”
原来阿傍也会撒谎,然而莫虚不依不饶:“你为什么害怕?”
“因为您老威伍……霸气啊!”
马面罗刹忽然挺身坐起:“二爷,给条活路成不?”
“二爷?”
莫虚复又惊:“几个意思?”
“一个意思!一个意思!”
牛头马面异口同声:“二爷饶命!千万饶命啊——”
“驴唇不对马嘴。”
佛子摇头,将手一指:“滚吧。”
……
……
朱大少一觉睡醒,头疼欲裂!
非但头疼欲裂,而且筋肉酸痛,生似昨夜与旁人大战过八百个回合:“虚虚——虚虚——”
“好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车外传来莫虚的怪叫声:“此乃定海神铁,又唤作如意金箍棒,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咤!咤!哇呀呀呀呀——”
大少心下惊奇,赶忙掀帘去看,却见虚虚正自挥舞着一支黑黝黝的棍棒像是耍猴:“当啷!”
一柄钢叉掉在地上,好在不是九齿钉耙:“虚虚!你疯了吧?!”
……
……
“此乃战利品。”
莫虚解释道:“昨夜大哥孤身一人力敌冥界千军万马,并且打败了传说中的牛头马面,整个人是威伍霸气,真真恍若天神下凡!”
“是吗?”
朱大少皱起眉头,同时脑中又自出现大面积空白:“牛头?马面??”
骡二大爷斜瞥一眼,没有说话。
当然朱大少也绝非一名死傻:“虚虚,不要开玩笑,你跟我说实话——”
……
……
无论如何,虚虚总不会哄骗大少,所以原原本本给他老实交待。
听完,朱大少陷入沉思。
很明显,又被坑了。
这可不是第一次了,是谁做下的好事那也不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