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油油的眼眸,如同真的是荒野中的野狼。
褚白的眼神沉静无比的跟随着四个人的脚步一圈一圈的扫视。
他相信那个小杂碎跑不远,毕竟五百步的距离他是这段时间之内,按照自己的脚程速度来计算之后,更加延长的一段距离。
可是褚白却忘记了一件事,准确的说是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有点过于依赖自己的判断了,毕竟就现在这样的情形来说,那小杂碎当然不可能是凭空消失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将自己埋入了黄沙之中。
他忘记了注意自己的四周,过于相信自己的判断,那是做这一行的大忌,因为往往有很多的不可能,实际上都是有可能的。
就比方说现在。
黑暗的阴影之中,一柄一点光芒都没有反射的短剑似乎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在褚白眼神目光轻轻挪动转向另外一个方向的一瞬间,一股凉意从后背袭来,从尸山血海之中杀出来的褚白自然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就要大喊出声的同时,手中利爪朝着身后抓去。
利爪抓了个空,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声音也没有说出口。
冰凉的手掌捂住了褚白的嘴,与此同时,冰冷的匕首直接洞穿了咽喉。
低沉到了如果不是仔细听都无法听到的‘咯咯’声被那一只手掌硬生生的给捂了回去。
与此同时,捂住嘴巴的那一只手没有动作,可是持匕的右手快速的拔出,以一种几乎可以看见残影的手速丢掉了手中匕首,从腰间抽出了一个布条,勒在了正在出血的颈部。
褚白至死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之前扫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身后?
鲜血很快将布条染红,可是从始至终,除了最初拔出匕首之时,掉下的几滴鲜血之外,竟然在没有血液泼洒而出,踢了踢脚下的沙堆,将这几滴褐色的砂砾掩盖住。
陈刹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蹲下身子,捡起匕首。快速的再度解下了预留出的这些特殊制作的一根布条。
这布条的原理就跟女人那几天所需要用的大型创可贴一样,吸血能力极强,偏偏任意摇晃还不侧漏,你说气人不气人。
陈刹上一世的时候就想着如果哪天混不下去的时候,就去这种卫生公司担任研发人员也不错。
两个布条,一个勒住了出血口,一个吸在了伤口处,拿起一捧沙子倒入了双眼瞪得老大已经彻底没了声息的褚白口中,防止血液流通不畅,再从嘴中喷出来。
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反正陈刹的时间其实还真是挺充裕的。
这些人的五百步距离,不是快速奔袭而过,而是一步一看,看看这沙堆之中究竟有没有被人翻动的痕迹,速度当然不可能快的起来。
陈刹将这一一切做完,将褚白的尸体抱了起来,轻轻一跳,埋了下方的沙丘叠层之中。
与此同时......
裕泰理了理光溜溜的头上那仅剩下的几根头发,有些不耐烦的踢了踢脚下的沙子。
五百步的距离到了,可是还是连毛都没看到一根,回头望了一眼,那边沙丘上的‘褚白’仍然站在那里不时的张望几眼。
裕泰也没出声,做出了一个手势之后,就开始继续往回头,他看了看另外两边的两个家伙,发现同样如此,心里头有些烦躁,不由得开始埋怨了起来。
“早知道这么麻烦,还不如当初骑马追出来,对付一个毛都没干的小子干吗还要费这种力气,特娘的,现在还要大半夜的在这刨沙子玩。大不了到时候将马一丢不就得了,几十两银子而已。”
五百步的距离,回去的速度当然要比来时快上许多。
几十个呼吸,裕泰就来到了那沙丘的脚下,看了一眼沙丘上作威作福一般的‘褚白’,心里头怨气更深。
‘他娘的,这老小子难不成还真把自己当老大了不成?’
一般攀登的人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都会将目光放在脚下的路上,对于上方会三到五步的时候看上一眼,然后继续往上爬。
裕泰自然也是如此,心里头骂骂咧咧,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沙子里。
‘要不是想要一门轻功,老子跟你这大尾巴狼来遭这份罪干吗?’
裕泰抬头又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突然感觉沙丘上的褚白身影好像淡了那么一点点。
裕泰有些揉了揉眼,垂下脑袋没有太过于在意,反而更加咒骂了几声。
“盯着这些沙子,盯着的老子都有点眼花了。”
而等到他再度抬起头望向那沙丘的时候,裕泰瞪大了双眼。
随后闭上眼睛,狠狠地揉了一下,再朝沙丘上望去。
“卧槽!”
裕泰险些没一个跟头从沙丘上轱辘下去。
险些从沙丘上掉下来的又何止他一个?
裕泰用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朝着沙丘之上跑了过去。
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另外三个同样喘着粗气从四周爬上来的几人之外,原本应该在这里的褚白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对,就是人间蒸发,裕泰无比确定这一点,因为就在刚刚,他还亲眼看到,裕泰还坐在这沙丘上面呢,然后跟一阵风似的,一下子就没了!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怎么可能?!
裕泰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刚才看到了吗?”
“褚白......我刚才还看到了呢,褚白,褚白哪去了?”
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