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不是打偏了,只是对方没有躲闪的急,仅一眼,高大国的心都紧了一下,对方绝非普通之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虎背熊腰、阔面大耳、鼻直口方、大粗脖子,那耳朵可不同于一般人的耳朵,是一双“跤耳”!
拥有“跤耳”的人,是耳朵经常遭受重击受伤而形成的,这样的人,一般都超能打,定是练过格斗、拳击啥的。
他自己就有这么一双耳朵,曾在散打等各项训练中,耳朵受伤是家常便饭,软骨一再受损增生,有一只外耳部位,已畸形得就像是一个“软骨球”!
所以,他蓄长发,很少暴露自己的这一特征,要是这次能活着出羌塘,他还有打算给耳朵做个整形手术,原因很简单,厌倦了长发,也想隐藏自己。
面前的家伙,不仅有“跤耳”,而且脖子还粗,想必脖子的抗击打能力也弱不了,加上虎背熊腰,只怕是个高手!
心道难怪他陡然出现在身后,他竟是没有察觉,就算当时他的心思全放在了洞里,也不至于一向反应还算敏锐的他变得那么迟钝。
弄不好要若干起来,自己的胜算也不太大,还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吧,好不容易见着个人,。。。。。。
人。。。?
想到这儿,高大国遽然倒觉得眼前的人有些不对了,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反正就是看着对方有那么点古里古怪的。
两个人四目相投半晌,壮汉只是目不转睛、很木讷地看着他,显得有些傻里傻气、呆头呆脑,好似方才那嘶哑的狂笑并不是他所为。
看他那模样,应该在无人区有些日子了,面部皮肤粗糙、黑红,胡子拉碴的,好像整张脸都被高原无人区的尘土敷上了厚厚一层,嘴唇也都裂开了很多血口子。
身着一身正红色的冲锋衣,连鞋子都是正红色的,暗说一个大爷们,穿那么红?又不是结婚、过年啥的图个喜庆,咋看咋觉着莫名有点瘆人的慌。
他就赤手空拳地站在那里,像个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不言不语,只是全身都仿佛曾在泥潭里打过滚一样,灰头土脸、浑身脏污,任凭脑门子上的血往下流淌,他也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傻愣的、用不能理解的表情死盯着他高大国!
高大国心中大跳,担心是不是自己出手伤了人家脑子?
可又不像是那么回事,这厮的眼神挺刺人,仿佛有穿透力,感觉像刀子一样能直戳戳地戳进他的身体里,四面无人,周遭寂静无声,空气像是凝固了,谷底突然凭空多出个人来,还是这副德行,搞得他的神经都不能不紧绷了,有点拿不准对方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了。。。。。。
无声的凝视,在幽静、阴森的峡谷里僵持着只会加重恐怖的气氛,他不想被这种感觉蚕食,想开口打破死寂。
不料,壮汉先咧开了嘴巴,露出一口血牙来,令他吃了一惊,没看错,那牙齿就他妈的跟在血缸子里浸泡过似的,让人看着会感到非常不适。
血牙一露,壮汉还神情古怪地笑了,笑得很诡怪,先前那嘶哑刺耳的声音又再度响起,说的还是那句:
“你进不去的!”
说完,又是一阵嘶哑的狂笑。
怪就怪在,壮汉的嘴巴虽说是咧开的,但声音并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高大国不淡定了,对方是人还是神仙鬼怪、魑魅魍魉。。。他真的不知道了,似乎是有人在壮汉的体内说话,那狂笑声也好像是从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发出的。。。。。。
难不成壮汉会腹语?
可据他所知,腹语并不是真的能腹部说话,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那声音确确实实是从壮汉肚子里发出的。。。。。。
“你是什么人?怎知道我进不去?说话就说话,你狂笑个毛啊?不知道自己的笑声不堪入耳?听得老子想宰人!若再他娘的鬼笑,信不信老子立马让你哭!”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恐慌,他故作镇定地冲对面的人厉声道。
闻言,壮汉一下就收拢了嘴,不是怕,是生气了,他板起了面孔,表情变得很凶狠,毫不示弱地对他破口大骂:
“草!神经病啊!妈的!你要不吱声,爷爷还以为你是个野人,谁他妈的笑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笑了?。。。。。。”
壮汉的嘴巴动个不停,像怒目僧在念经,他听着却犹如隔了一层玻璃,越到后面越听不清,满耳朵都是嗡嗡的声音吵得他脑仁儿疼,想走近一拳把他打趴下,可他走啊走,明明就几步路而已,他却总也走不近壮汉。
壮汉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地动弹着,跟念咒一样,他有些经受不住了,头晕目眩的,心里的害怕加剧,疑心壮汉也许真不是个“人”!
靠近不了壮汉,他就冲他投刀、投石、投牦牛角,可对方就宛若有超能力一样,所有东西都投不出去,惹得壮汉哭笑不得,甚至,在对面狂歌乱舞,体型一会儿变得巨大,一会儿又变得很小。。。。。。
高大国内心惊恐,壮汉有“神力”,这可如何是好?
壮汉见他奈何不了他,歌罢舞停后,接着怔怔地看着他又忍不住好笑,还时不时地摇头、大声喊叫,声音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也不知道他在喊什么。
同时,谷底刮起了不大不小的风,空气中夹杂着少许腐烂的恶臭味,随着风来、雾来,峡谷底一时间还聚集了很多穿红着绿的矮脚怪物!
怪物们半人半兽,高不过两尺,面目就是洞穴里的那些无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