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兵。”吴冲和高锋找到了正在执勤的秦思方。
“是吴冲、高锋啊。”秦思方四十左右,个子不高,人也比较瘦弱,穿着一身总兵制服,显得格外威风,他的腰间除了城卫军统一发配的佩刀,还有一柄两尺四五的短刃。
旋即,秦思方笑问:“高锋,书香街那儿是你管辖的吧?王都多少年没出人命案子了,你应该追查案子才对,怎么有空到我这儿坐一坐?”
高锋立刻摆出一张苦瓜脸:“秦大人,不是卑职不愿意去查案,只是——卑职无从查起啊。凶手出手干净利落,现场还弄成一片混乱。”
“哦?”秦思方来了兴趣,懂得搞乱犯案现场的凶手可不简单,“你们怀疑是月黑盟的杀手干的?”
高锋恭声道:“有这方面的怀疑,但朱将军让卑职两天之内找到线索,有怀疑那也没用啊。总兵大人,要不卑职况?你帮忙分析分析。无论有无帮助,卑职感激不尽,等事情了结,一定请大人美餐一顿。”
秦思方拍了拍高锋的肩膀,笑道:“哈哈,常听吴冲说你老实憨厚,瞧瞧,这请人吃饭,身子抖成这样。高锋啊,是害怕,还是不习惯?或者,面对我们这些都统、总兵甚至将军感觉到有巨大的压力?”
城卫军设有四大总兵,八大都统,十六统领,两百余名队长,约八千来人。高锋和吴冲分别在不同的总兵下办事,吴冲是秦思方手下,高峰则是另一位总兵底下的统领。
高锋咧嘴干笑一声,点头道:“都有一点。”
秦思方道:“好了,别紧张,紧张个什么劲,我们又不吃人。现在说说你知道的,越详细越好。”
高锋叙述道:“凶案发生在书香街文新布庄,开了有五六年,和邻里街坊关系不错。这一回,在后院发现了四具尸体,身穿深色衣服,周围散落四柄普通钢刀,应该是他们的武器,每一把刀都沾了血迹,依据卑职的判断,其中两把刀伤到了凶手。后来,我问了邻里街坊,他们都不知道布庄掌柜刘大民身边还有人保护。”
吴冲插口道:“可能是刘大民的朋友。”
高锋接着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卑职和几个队长,清理了一下那些晾衣架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大约能辨出打斗痕迹,依此来看,双方交手非常快,足见凶手武功很强。然后,我们还在屋里发现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她是刘大民从香悦楼叫来的,对刘大民知道的不多。目前,她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防止她对外乱说。”
“此外,屋里有些血迹,衣柜被人翻乱了,卑职的看法是,凶手换了一身刘大民的衣服,然后带走了血衣,因为我们没有在后院周边的巷子里找到一丁点血迹。”
“很聪明的凶手。”听罢,秦思方叹叹息一声,对高锋说道,“高锋,这件案子有些棘手。你呢?也不要担忧什么,现在马上去刑府,把你查到的先登记在案。”
高锋拱手道:“是,大人。那、卑职该如何进一步追查?”
秦思方捂着下巴,思忖片刻,朗声道:“你啊,光在想凶手会留下什么线索、痕迹?却忽略了凶案的本身,你想一想,凶手为什么不杀刘大民而是掳走了他?要说突破点,刘大民区区一个布庄老板,却有四个江湖好手护着,又隐瞒邻里他有四个江湖朋友,这一点很怪,你应该想到了。可,要找人认出四人的身份,大海捞针,太难了,这条路不好走。”
然后,秦思方深处两根手指:“再者,他是商人,开的是布庄,不是作坊、染布坊,布匹哪里来的?若是城外购入,那么他一般会雇佣哪些商队或者镖局?这当中,随时都会发生冲突、矛盾,结仇的人找人来报复也不是没几率。还有生意上的冲突等等,你自己慢慢想。”
高锋大喜:“多谢秦总兵,一番言语令卑职茅塞顿开!秦总兵,卑职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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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西北偏院。
蓝袍掌柜躬身道:“回护法,属下得知文新布庄出事后,立即派人调查了一下,那统领叫高锋为人老实,办事公正,一丝不苟,至今过去三个时辰了还没有一点突破,唯一一个关键在一个青楼女子身上,是香悦楼的一名花女。”
“另外,属下也派人去找了方纯。可是,属下的人在小宅没有发现一个人影,方纯和李琪都不在,而且有打斗的痕迹。结合昨晚子时左右那里似乎发生了黑衣人事件,属下认为,有人认出方纯并趁夜出手,而方纯这个笨蛋把人引到了文新布庄。”
酒楼掌柜犹豫了一下,抱拳道:“那个……赤玫老大传来讯息,在没有任务发布给方纯之前,交由属下照顾一二,属下担心有人认出方纯,会把我们这里暴露,便交给布头照应了,这件事情属下几天前已有汇报。”
黑袍人没有责怪的意思,淡淡地说:“嗯,此事我知情,也没有意见。其实,你也不要胡乱去怀疑方纯,布头这人,你还不清楚?狡猾着呢!他一定是想等敌人跳进来,然后合力杀死或者抓住,可惜失败了。”
旁边的大掌柜小心道:“护法,属下有话想说。”
黑袍人一动不动,吐出一个字:“说。”
大掌柜道:“布头被掳走,对我盟影响极大,是不是应该动员全城力量追查下落?当年追杀方纯的人里面主要是南笛州三大势力,冲凌剑派,云剑山庄,薛凌联盟,我们可以派人调查最近是不是有三方的人来王都,若有,进一步追查,若没